此時一股汙水湧了出來，一股臭氣撲麵而來。劉誌退到遠一點的地方，道：“那你是怎麼進去的呢？”
張燕道：“這汙水河乃是供全城排水之用，所以不論多麼危急都是不能著關閉的，於是我就派弟兄砸開城牆處的排汙河，從那裏爬到了城中。”
陸凡插口道：“光城牆就有十丈，裏麵又充滿了汙水，你們又是逆流而上，這怎麼可能？”
張燕道：“當初張楊正在上黨太守的任上，他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一點也沒有防範。而我用的方法是用一根長竹杆讓兵丁含在嘴裏，這樣可以自由呼吸，而竹杆又是堅硬的，還可以推著那人向裏走，所以很順利地拿下了上黨城，直到現在張楊都不知道我們是怎麼進去的。他還以為我們是混入城中的。”
周圍的眾將聽到這裏，都展顏大笑。
獨獨劉誌沒有笑，他問道：“張燕呀，你知道這城中有多少人嗎？”
張燕道：“上黨是座小城，城中人口也就十幾萬，不會越過十萬人。”
劉誌點了點頭，心裏暗自計算著。十五萬人口，每人每天如果隻用十斤水，那麼就是一百五十斤水，二千斤水是一立方米，那麼這城中一天產生的廢水就有750立方米。難怪這排水河需要總也不停地向外流呢。如果把這個汙水口堵死會怎麼樣？
劉誌剛剛想到這裏一副末日的影像就閃現在他的腦海中：全城大亂，人們的屎尿沒有地方倒，洗衣服洗菜的汙水沒有地方倒，所有人都要停止洗澡，所以全城裏很快就會變得臭哄哄的。然後憤怒的百姓會提著大糞湯子從城頭上向下倒，還有其他汙水，然後大罵圍城的人缺了八輩子德，生小孩會不長屁眼，甚至比這更難聽的話。劉誌不敢想下去了。
就在這時，幾乎所有的將官都看著傻在那裏在的劉誌。
張燕驚訝地問道：“陛下，我剛才說過的方法不可用？”
劉誌回過神來，嚴肅道：“不可用。”
有好幾個人憋不住地問道：“為什麼？”
劉誌道：“上次可用，是因為上黨城有城門，你們隻需要進城幾百人，或者幾十人就可以打開城門。而現在沒有城門，上黨城中張楊有三萬守軍，這樣一個個逆流而上，一夜能送到城裏多少人？用你們的腦子好好想想吧。”說完一指袖子走了。
眾將這時全傻了眼，是呀，就算張楊允許城外的人從排水溝向城裏爬，一個時辰能爬進去多少呢（按一分鍾一個計算，一個時辰一百二十人）？就算爬上三天三夜，到城裏的這點士兵又有什麼作為呢？
眾將一個個垂頭喪氣。看到劉誌回了中軍大帳，也隨後跟了進去。
劉誌心裏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可是這個主意太壞了，萬萬不能由自己先說出來。
抬頭看到眾將蔫頭耷拉腦地魚貫而入，頓時大怒，一拍帥案，道：“都打起精神來，想不出主意，今天都給我餓著。”
說完走進內帳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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