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正中有一座旋轉樓梯直通二層。二層的欄杆上三三兩兩地趴著一些人,欣賞著樓下的人來人往。
季知梔來了興致,提著裙擺拾級而上。
從上往下望去,果然是不一樣的風景。
有人隨著音樂和男伴踩著舞步,裙擺隨著律動翩然翻飛,煞是好看。
季知梔在人群中搜尋,很快就看到了餘佑的身影。
她拄著下巴欣賞著餘佑端著酒杯的優雅姿態,與人談笑遊刃有餘,不諂媚也不過分熱情。
他頎長挺拔的站在那裏,自成一道風景。
她正陶醉著,樓下的男人似有所感,微微抬頭望來,正對上她來不及躲藏的視線。
季知梔故作鎮定地回望他,就見男人緩緩勾起唇角,輕輕點了點他的臉頰。
她懵住,啥意思?隔這麼遠讓她親他?
季知梔有些扭捏,飛吻一個也不是不行。
但餘佑這麼正經的人,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她忽然想到什麼,一摸臉頰,果然一坨奶油糊在臉上,讓餘佑隔得這麼遠都看到了。
季知梔倏地縮回身子,鵪鶉般蹲在欄杆旁,羞憤地搓著臉頰。
她就不能少丟點人嘛!
正當她懊惱著,身後忽然傳來打開房門的聲響。
季知梔習慣性地回頭看向聲源。
她是蹲著的,最先看到的是一雙男人的鞋子,運動休閑款的,她知道這個牌子,果然來這裏玩的人都不會穿太差。
再往上,是筆直修長的雙腿。扭頭往上看的動作讓她脖子累得慌,她果斷放棄好奇心,轉回腦袋繼續擦著臉上的奶油。
“季知梔?”身後一道透著不確定的聲音傳來。
季知梔疑惑,好奇地起身回過頭。待看清來人的長相,驚訝地瞪大了眼,“瘦竹竿?!”
女孩小臉精致,一雙大眼睛還像小時候那樣圓潤明亮,透著靈動的生命力。
程景牢牢盯住她,有些不相信在這個地方再次遇見了她。
直到一聲瘦竹竿響起,他終於確定不是幻覺,那個小女孩等比例地長大了,一點也沒變。他倏地笑出了聲。
季知梔像看智障一樣看著他,這麼多年沒見,怎麼好像越來越傻了。
其實如果不是程景先叫出她的名字,她可能一時半會還不敢肯定他就是小時候那個瘦竹竿。
眼前的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著力量感,冬日的外套也壓不住他結實有力的肌肉紋理,和小時候瘦成竹竿的樣子完全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隻能從堅毅的臉龐上找到一絲熟悉感。
“你怎麼長成這樣啦?”季知梔滿臉驚奇。
程景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擔心地問了句,“變醜了?”
季知梔唔了聲,“倒也不是。”就是看著怪有壓迫感的,不像小時候那麼好欺負了。
程景放了心,自認為輕的拍了下季知梔的肩膀,“好久不久。”
季知梔隻覺得一隻熊掌狠狠刮過她的肩臂,痛的她直抽抽。
“臭竹竿,你要拍死我啊!”季知梔眼眶裏被痛意逼出兩泡淚,掛在那裏欲落不落。
程景看呆了眼,有些手足無措,卻還是嘴硬道:“誰知道你這麼弱不禁風。”
季知梔狠狠剜了他一眼,從小到大遇到他就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