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得冬天顯得特別漫長:來得早,去得遲,也尤其寒冷。
湘鄂西的紅色革命根據地已經成為反動政府除了井岡山以外第二個肘腋之患。他們從湘、鄂、川、黔調集大量兵力,對根據地進行了長時間的殘酷第三次圍剿。對我地下黨和紅色群團組織,更是采取了誘捕、暗殺、綁架、策反和特務破壞、奸細內應、謠言離間等多種卑劣手段。使我們無數紅色組織遭到破壞,無數革命同誌遭到殺害。血淋淋的現實使我們黨的一些領導變得更加謹慎,更加理智;同時也使一部分精神脆弱的領導人更加神經質,更加喪失理智。不知不覺,這種極不正常的心態,演化成一種革命隊伍裏的內亂。於是,在敵人屠刀就要架到頭頂上的時候,來自自己人的匕首也抵到了腰間。這場內亂就是我黨在年輕時候在特定形勢下的抓“*”“改組派”的“肅反”運動。
當湘鄂西特委和五峰縣委接二連三的肅反文件下發的時候,楊逢春和張白樺他們還真沒拿它算個事。隻到特委“肅反處”幾十人神秘莫測地進駐高平遊擊大隊的時候,他們才覺得那可能是一場暴風雪。“肅反處”的人隻進隊之時和張、楊打了個招呼,後來都是獨立行動,什麼事都不同他們商量。很快,隊裏很多人被隔離審察,有幾個人被秘密處死。最先遭遇不測的是那些壺瓶山改編的人,他們幾十人個個被審察,有兩個中隊長三個小隊長被處死,包括才立功提拔的中隊長麻臉蔡。接下來,他們又向原田虎手下的人下了手:兩個中隊長,四個副中隊長全被殺害。當大隊部成員石碾子和簡寶兒得知消息後趕去救他們時,他們已經倒在血泊中了。碾子當時都氣瘋了,那都是他和田虎患難以共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他們一起出來9個人,楊富已先犧牲,如今一下死了六個,他如何受得了。他衝上去抓住那肅反處長說:“你知道我這幾個弟兄這一年多來共打死了多少敵人嗎?告訴你:6個人一共打死129個!你小子打死幾個敵人?你不就會殺自己人嗎?來,你朝老子這開槍啊!”幾個肅反處的人上來,拉開石碾子。那處長說:“你用不著跟我賭狠,我們是執行的中央指示,正要去找你的,馬上就要清算你在團防大隊的罪行!還有你,簡寶兒,我們也要清算你在刨子黨為虎作倀的罪行!”“放你娘的屁,老子是組織安排去的!”簡寶兒也急了。“都給我拿下!”那夥人不由分說,就捆住了他們。
那天,張白樺、楊逢春和田虎到附近村裏落實軍糧去了,回來的路上,碰到幾個慌忙跑著的戰士,看到他們要躲,張白樺喝住了他們,問是怎麼回事,一個戰士說:“逃命啊!肅反處在亂殺人,好幾個中隊幹部都被殺了,又抓了兩個大隊幹部,正在審他們哩!馬上也要保不住命啦!”,聽完情況,幾個人都驚呆了。田虎“哇——”地一聲哭出:“哇,是我害了兄弟們啦——他們比我親兄弟還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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