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東莞。
這是一座彷佛永遠都在忙碌中成長的城市。它正好座落於廣州市與深圳市中間,它就像是一座巨大的橋梁將另兩座巨龍銜接著。有時它又像是一台蒸氣機無時無刻不在彌散著硝霧。
它是一個年青的人,同時它又像是一個魔鬼,它會在不知不覺中將你變成一個鐵人,變成一架機器。謹管如此但人們還是願意在這棵年輕的樹下與它共舞。
夜裏,華燈初上。
在一條僻靜的長街上,稀稀落落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一個人,一個像幽靈一樣的人,他正漫無目的的飄蕩在一片落寂中。
這個人我們先前已經說過,他就是我們的青年畫家無垠先生也許他現在再也不可能畫畫了,他現在成了一個廢人。一個殘疾人。
在這好幾天裏他的心情一直都不好,他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活著。他試想逃避人群,逃避一切。
有時候當他坐在那空洞的小房間裏的時候,他甚至幻想過死亡。他覺得隻有死亡才能真正的結束他的所有,以及一切。然而有的時候他又不得不為他的這種愚昧想法而自我嘲笑。
生活是無奈的,它就像是一把大鐵錘,會不斷的敲擊你的心肺。有時你會有很多的幻想,你會覺得那是美好的,因為那是藝術,而當你真正站在生活當中時你才會體會到那些原本認為是最美好的,最讓人心碎的都隻不過是一個夢,你是你自已,一個殘廢的人。
無垠先生就是在後來的日子裏才真正體會到了這些的,他開始為生活而發愁,他開始變得脾氣暴燥。
這一天,他的妹妹丁玲來了,她給他帶來了許多水果,還買來了許多的菜。
“哥,你怎麼還是這樣子呢?你要堅強的站起來,如果你還
是這個樣子又有誰會看得起你呢?”他隻有傻傻的笑,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知道你還在想著她,但她已經走了,她不會回來了,你如果繼續這樣子下去。。。。。。”她沒有再說下去。
他還是那樣子,傻傻的坐在那張椅子上,他的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他臉色蒼白,整個人均憔碎得不成人樣了。
“啊,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他麵無表情的說著這些傻話。而他的妹妹卻在那裏發呆。她不知該怎樣去幫助他的哥哥,她更不知道他的心裏有多少痛苦。
不知不覺中半月已悄悄的在他們身邊飄走。而整個世界卻彷佛還被一片冰冷的海水浸透著。
“我不能在這樣子了,如果再這樣子下去,我一定會發瘋的。”我們的無垠先生坐在他那小書房抽著濃濃的香煙說著,那雙暗淡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的痛苦。
一個夜晚,繁星交織,整個天空就像是被一雙雙美麗的眼睛籠罩著有時它們又像是一顆顆藍寶石。
他吃了一點飯後就早早的出了門。
大街上吹蕩著漫無邊際的風,讓人感覺很是涼爽。而他就像是一個幽靈,一具死屍,沒有目的的飄蕩在那沒有盡頭的路上。
誰?誰會去在乎這個可怕的幽靈呢?又有誰會去關心這麼一個殘廢。
“無垠先生”他彷佛聽到了一個沙啞的聲音,不,可能是魔鬼的聲音。
“啊,無垠先生真不敢相信這就是你,你怎會變成這個模樣了,你,啊,我的天啊,我真的不敢相信。”說著一個與他年紀相彷的男人從街對麵走了過來。他穿著一件天藍色的襯衣,方形臉上留著一大撮胡須。隻要是稍加留意大家就會從他那優雅的舉態上看出來,他也是一個愛好藝術的人,不過他不懂書畫而是專著於文學,他是一個文藝學者,不,他可能更像是一個作家,一個自學成材的作家。他是他的朋友。其實他認識他時還是他先認識的煙然困為煙然也是一個文學愛好者,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在一次喝咖啡時她才認識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