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咬著唇連連搖頭,“不會的,辛恬不是這種人,她不可能做這麼絕情的事。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戰崢嗤笑一聲,“你別傻了,她要是嫁給一個窮的叮當響的人,我還會相信她有苦衷。她嫁的人可是遠科集團董事長的公子,紀淮安。一個除了錢什麼都沒有,長得又醜,而且還是個殘廢的男人。說白了她不就是為了錢麼?還至於說的那麼清高無辜?”
“我可能,我絕對不相信。”宋清歌咬緊牙,決然道:“我和她認識十幾年了,她是什麼人我很清楚,她絕對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
“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
宋清歌看著麵前冷漠無情的男人,忽然諷刺的笑出來,“虧得恬恬還那麼喜歡你,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一個狹隘又自私的男人,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讓恬恬愛你!”
她的話讓戰崢瞬間斂去了嘴角的笑容,冷著臉道:“宋清歌,別以為你替我大哥擋了兩刀就可以在這兒裝腔作勢指責我了。沒錯,你的確是救了我大哥的命,也確實讓我們幾個對你有了改觀。但你也別太自以為是,仗著我大哥現在對你好就在這裏耀武揚威!你還沒那個資格來說我!”
“她沒資格說你,那我有沒有資格說你!”
氣憤而又慍怒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宋清歌一愣,轉頭才發現戰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他們跟前,冷著臉嗬斥道:“說是出來上洗手間,結果跑來這裏抽煙,放下溫家一家三口等著你,你什麼毛病?架子就那麼大?”
戰崢別過眼,不服氣道:“我上完洗手間煙癮犯了,來這裏抽根煙吹吹風都不行?”
戰祁毫不留情的訓斥他,“吹風可以,但別把腦子吹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說!開口之前先過過腦子!”
他說完狠狠地瞪了戰崢一眼,伸手摟過宋清歌的肩,放緩聲調道:“夜裏風大,在這裏一會兒要著涼了,先回去吧。”
宋清歌卻不為所動,掙開他的束縛,指著戰崢道:“我告訴你,我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替戰祁擋了兩刀就身份高貴了。相反,我覺得自己特別的丟人。因為我明明下了一百次決心告訴自己要放棄這個男人,可到了關鍵時刻卻還是忍不住站出來保護他,我為自己立場不堅定而感到悲哀。同樣的,我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就自以為是,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我隻渾身輕鬆,因為我這兩刀沒白挨,說明我從前欠了他的,欠了你們姓戰的,通通都還清了!”
她決然而憤怒的話語讓戰祁心裏一陣抽疼,仿佛是整顆心都被扔進油鍋裏煎炸一樣痛苦。
他聽著她的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她說自己明明要放棄他,卻還是忍不住保護他,這說明她心裏還是愛他的,他應該感到高興。可是轉念一想,她用自己的半條命和他劃清界限,宣告他們之間兩清,他又覺得心裏很絕望。
戰崢心裏又氣又怒,口不擇言道:“你別在這兒冠冕堂皇的,你也不過是仗著我大哥現在喜歡你罷了,但你真以為他對你動心了?他不過是心裏愧疚,想要彌補你才對你好……”
“啪!”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個重重的耳光,被打的偏過頭去,而戰祁臉上滿是怒其不爭,右手還揚在半空中。
男人和女人的力氣到底是不一樣的,更何況戰祁這個耳光又是掄圓了胳膊打上去的,打完之後戰崢就覺得半張臉都麻了,耳朵嗡嗡作響,腦子都有些懵。
戰祁在戰家的地位一直都是不可撼動的,戰家的兄弟們都聽他的話,也信服他,把他當做親生哥哥一樣敬重著。年少的時候他們也不是沒挨過他的打,挨打最多的應該就是時豫,因為他倆是親兄弟,戰祁對他也格外的不留情麵。之後就是戰毅和戰煬,戰毅是因為生性放縱,戰祁總是管製不住他。而戰煬則是年紀小,性格頑劣,戰祁對他多數都是出於教育,打兩下意思意思就行了。而他和戰嶸兩兄弟則是被打的最少的,一是他們倆性子都沉穩,不惹事。二是戰祁也最信任他們兩個。
隻是戰崢沒想到,自己32歲了,居然還會挨哥哥的耳光。
戰祁極力克製著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道:“清醒點了沒有?沒清醒的話我不介意再來一下。”
戰崢的側臉隱在夜色中,看不出他此時的神情,戰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攥住宋清歌的手,沉聲道:“我們走!”
到了門口,他又停住腳步說了一句,“和溫家夫婦說一聲,我們有事先走了。”
說完便拉著宋清歌離開了。
戰祁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動怒了,氣的指尖都在發顫,所有的鮮血都往頭頂上湧,要不是看在兄弟情分上,他當時掐死戰崢的心都有了。
戰崢那句話說完,他就條件反射的去看了宋清歌一眼,果不其然在她臉上看到了黯然的表情。
之前辛恬就告誡過他,清歌現在的情緒非常敏感,一句話說不對都有可能觸及到她的神經。她本來就一直覺得他現在對她好是出於愧疚,為此他不停地在努力向她證明自己是出於愛,好不容易她對他的態度緩和一些了,結果戰崢一句話就將他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
他現在和宋清歌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如履薄冰,那個白癡還覺得他不夠焦頭爛額,非得要再給他添個亂。
因為太過惱怒,戰祁從酒店裏一出來就冷著臉大步向前走著,宋清歌被他拉著,隻能一路小跑著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可他正值盛怒,手勁又大,她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生發疼,隻覺得骨頭都要碎了,終於忍不住小聲道:“戰祁,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手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