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誓詞無非也就是那些,馮知遇抿唇笑著,聽著主持人一個字一個字念著,甚至薄唇龕動,還無聲的跟著一起念,念完誓詞,主持人便問道
馮知遇轉頭看向戰毅,眼中含淚,重重點頭道:“我願意。”
主持人又轉頭麵向戰毅,“新郎戰毅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馮知遇小姐,無論逆境或順境,無論健康或疾病,你都永遠愛他,珍惜他。”
戰毅默默地站在原地,所有人都等著他的回答,空氣仿佛都在這一刻凝滯了一樣。台下漸漸響起了人們的議論聲,然而他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不承認也不否認。
馮知遇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就在主持人忍不住要再問一遍的時候,戰毅終於冷冷的“嗯”了一聲。
主持人臉上隱隱有些掛不住了,輕咳一聲隻好道:“請二位交換戒指。”
戰嶸和小七一同走上來把戒指送到兩人麵前,其間小七還忍不住朝戰嶸擠眉弄眼做鬼臉,戰嶸看她那個樣子差點就破功了,忍了好久才無奈的白了她一眼。
這對婚戒是戰毅在戰祁的耳提麵命下才去買的,款式和尺寸什麼的,他也懶得去看,就隻是挑了個鑽石最大的。
到底是彈古箏的手,馮知遇的手指纖細美麗,指尖飽滿圓潤。戰毅執起她的手,指尖握著那個小小的圓圈,冷著臉便往她無名指上套。可戒指卻有些不合尺寸,戴到關節處的時候便戴不進去了,馮知遇忍不住蹙起了眉。
戰毅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冷聲問:“疼?”
馮知遇咬著唇點了點頭。
“疼也受著!”
戰毅說完,眼神倏然一冷,直接便將那個戒指猛生生套進了她無名指上,堅硬的戒圈磨礪著指關節,馮知遇疼的臉色都白了。
“這就忍不了了?”戰毅眼神陰鷙的看著她,俯身湊近她耳邊,一字一句道:“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會讓你一天比一天疼,直到你疼到自己主動滾蛋為止!”
馮知遇握了握拳,強忍著痛感搖頭笑笑,“不會有這一天的。”
這個女人的堅持,還真是可恨至極!
戴完戒指,主持人又道:“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雖然心裏恨不得趕緊把這個環節刪掉,但台下那麼多人坐著,又有媒體在觀望,戰毅握了握拳,雙手按著她的肩,身體僵硬的緩緩朝她靠近。
他的臉色厭惡而又憎恨,動作僵直的仿佛不是在親吻,而是在受刑一樣。兩人越靠越近,他幾乎都能聞到她臉上那些化妝品的味道。
嬌豔的紅唇就在眼前,戰毅把心一橫,閉上眼正要親上去,然而嘴唇還沒碰到一起,宴會廳的大門卻忽然被人猛地推開了。
“五弟真是不夠意思,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請我這個哥哥呢?”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宴會廳的門口,一身黑色禮服的時豫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望著前麵的戰毅,臉上帶著慣有的紈絝和放浪形骸,徑直朝戰毅走了過去。
台下的戰崢見狀立刻皺眉,“他怎麼來了?”
就連旁邊的戰祁臉色都有些難看,在確定客人名單之前,他特地讓人審核好幾遍,並且還親自交代過酒店,安保問題一定要做到位,絕對不能放名單之外的人入場,時豫又是怎麼進來的?
一眾賓客也都麵麵相覷的看著眼前的場景,戰毅眯眼看著他越走越近,最終停在了自己麵前,冷聲道:“你來幹什麼?”
時豫仍然笑著,聳肩道:“瞧你這話說的多見外,弟弟結婚,我這個做哥哥的哪有不來的道理?”
“哥哥?”戰毅嗤笑,蔑然的看著他道:“我怎麼不記得我還有你這麼個哥?而且我也不記得我有邀請過你。”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大婚可是喜事,怎麼能不請我呢?”時豫挑了挑眉,眼尾閃著一抹冷冽的光,“不過畢竟我也是做哥哥的,你不請我不要緊,有些禮數我還是要盡到的。既然來了,那麼禮物自然必不可少。我以前也對你說過的吧?等你結婚的那天,我一定會為你送上一份大禮。”
他的話說完,旁邊的戰祁和其他幾個人已經意識到了情況不對,立刻起身朝他走過來,冷著臉警告道:“時少,今天是舍弟大婚,如果你是來慶賀的,那我戰某敞開大門歡迎,如果你是來鬧事的,就別怪我不客氣!”
時豫顯得很是委屈,“戰總這話是怎麼說的?我今天好心來為毅少慶賀,怎麼還成了鬧事呢?”
就連一旁的小七都看出來情況不太對,立刻走上來小聲勸說道:“二哥,你不要鬧了好不好?今天是五哥大婚,咱們都高高興興的。如果你是來喝酒的,那就讓人給你添個凳子,咱們坐下來好好喝一杯。”
“怎麼連七小姐都覺得我是來鬧事的呢?”時豫歎了口氣,頗為惋惜的搖頭,“戰門的人是不是有點太草木皆兵了些?時某今天真的隻是為了來討杯喜酒而已。”
戰祁握了握拳,沉聲道:“如果時少真的隻是來喝酒,那麼來者就是客,我這就叫人去給時少添餐具。”
“不急。”時豫抬手製止了他,笑容隱隱顯得有些詭秘,“我不是說了嗎,我除了是來喝喜酒的,也是為了給毅少送禮的。”
他的話說完,戰祁心裏便暗暗叫了一聲不好,剛想轉頭安排人去做好應對準備,卻見時豫對著門口揚聲喊了一句,“進來吧!”
所有人都是一愣,大家都一同朝門口看了過去,下一秒,一身婚紗,臉上還帶著眼淚的馮知薇便出現在了門口。
她遠遠地站在那裏,眼神哀傷的望著戰毅,哽咽的開口道:“毅哥,你不是說過這一輩子隻愛我一個人,隻會娶我一個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