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陰謀中的陽謀(2 / 3)

麵對著兄長的嗬斥,五皇子李承麵上閃過一絲青白之色,待深深吸了口氣後,咬牙喝道,“北軍聽令,攻……攻入養心殿!”

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

“……”瞥了一眼五皇子李承,文欽目視著太子李煒,見後者點點頭,文欽微微皺了皺眉,停頓一下後,振臂呼道,“眾北軍兒郎聽令……殺!”

一聲令下,眾北軍士卒齊喝一聲,蜂擁湧向養心殿,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他們頭上躍過,砰地一聲落在養心殿前,不是別人,正是梁丘舞。

見梁丘舞手提寶刀狼斬,不怒而威,縱然是文欽心中亦有些畏懼,連忙抬手示意眾北軍士卒止步。

而太子李煒似乎也瞧見了此事,眼中露出幾分異色,輕笑說道,“梁丘將軍意欲何為?——可別忘了,你夫尚在本太子手中!”

梁丘舞聞言眼中露出一番掙紮之色,繼而又是歉意、又是愧疚地望了一眼謝安,緩緩抽出了手中的寶刀,遙遙指向麵前不遠處所有北軍士卒,最終將刀尖指向太子李煒,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

見此,太子李煒為之動容,深深望了一眼梁丘舞背後不遠處宮殿匾額上那[養心殿]三字,一臉感慨喃喃說道,“東公府梁丘家,不愧是數百年忠心效忠我大周皇室的四鎮名門,無愧於[忠烈]二字,本太子佩服!——不過,還是要請梁丘將軍移步!”說到這裏,他故意移了移架在謝安脖子上的寶劍。

“……”梁丘舞眼中閃過一陣急怒之色,死死咬著嘴唇,鮮血順著嘴唇往下淌不自知,但即便如此,她亦不曾後退一步。

見此,太子李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舔了舔嘴唇,低聲對謝安說道,“謝少卿,你不打算說兩句麼?——本太子不想傷你,可……”

傻子都知道太子李煒話中的意思,又何況是謝安,可問題是,謝安太了解自己這位家中長婦了,他很清楚,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不同,她很看重自己的家門,無論是人丁的興旺,還是家族的名聲,別說這會兒是他謝安被太子李煒所挾持,就算換做是梁丘公,梁丘舞照樣不會讓步。

從梁丘舞的話說便是,[梁丘家數百年的忠烈之名,決不能葬送在我輩手中!]

想到這裏,謝安苦笑一聲,聳聳肩說道,“太子殿下覺得,縱然我開口……管用麼?”

想來太子李煒也了解梁丘舞的姓格,聞言淡淡一笑,也不再威脅謝安,隻是皺眉思忖著對策。

平心而論,正如太子李煒此前所說他,他近來頗為欣賞謝安,無論是謝安的才能,才是他與李壽間堅貞的友情,這份友情,又何嚐不是一種忠心?

但問題是,眼下梁丘舞此番舉動,卻是叫他有些左右為難,畢竟梁丘舞雖說是女流之輩,但卻是冀京軍方第一戰力,若她死守養心殿,別看北軍人多勢眾,不見得就能闖入殿中。

當然了,太子李煒也不可能這般就殺了謝安,畢竟他要是敢這麼做,且不說今夜之事成否能得手,就算得手,他下半輩子,也得時刻提防梁丘舞與金鈴兒兩個武藝高強的女人。

也是,殺了人家夫君,這個仇豈能化解?

思忖了一番,太子李煒抬手一指文欽,繼而將手指指向梁丘舞,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要我去拖住這個女人?

文欽顯然是領會了太子李煒的意思,可問題是,對上梁丘舞這麼一位,就算是他文欽,也有些心虛啊,但是既然太子李煒這般示意,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而就在文欽抽出手中佩劍準備迎戰梁丘舞時,他忽然聽到身後一聲嬌斥,繼而,一道身影從他身旁掠過,衝向了梁丘舞。

“給老娘滾開!”

金鈴兒?

文欽吃驚望著與梁丘舞交手中的金鈴兒,一臉錯愕之餘,回頭望了一眼太子李煒,卻見太子李煒亦是滿臉的意外。

“嘿……意外之助啊!”望了一眼麵色有些古怪的謝安,太子李煒忍不住笑出聲來,抬手目視文欽喊道,“文欽!”

其實,他方才也有想到金鈴兒,畢竟在他看來,此地能與[炎虎姬]梁丘舞抗衡的,恐怕也隻有同為[四姬]之一的[鬼姬]金鈴兒了,隻不過,金鈴兒已不再是他的部下,雖說他也能利用手中的人質謝安威脅金鈴兒,可問題是,他還欠金鈴兒一個天大的人情,畢竟沒有金鈴兒,他便無法從那些錦衣衛手中脫身。

聽聞太子李煒的話,文欽點了點頭,手中利劍一指養心殿,頓時,大批的北軍將士繞開交戰中的梁丘舞與金鈴兒,湧向殿內。

瞥見此事,梁丘舞心中大急,畢竟對於她這等自小受到忠君思想熏陶的世家武將而言,天子的安危那是第一位的事,在天子麵前,哪怕是她的祖父、她的夫婿,也隻能排在後邊。

畢竟,似長孫湘雨這等心中無君、無父,除了自己心愛的夫婿謝安誰都可以輕易舍棄、算計的女人,終究隻是異數。

“金鈴兒,你給我讓開!——你知道此殿主人乃是何人麼?”梁丘舞怒聲斥道,她有心前去阻擋北軍將士,卻苦於被金鈴兒拖住,無暇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