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子李煒搖了搖頭,目視著親弟弟李承,正色說道,“你是我弟弟,無論如何,哥哥亦會保你一條姓命……”
“如何保?”李承哂笑著說道,“陷害親兄,圖謀造反,致使京師蒙受兵災,僅此三條大罪,我便難以活命……縱然哥哥貴為東宮太子,此番也保不住我……再者,我也不打算再受哥庇護!”
“承?”太子李煒眼中露出幾分驚色。
“哥,你知道麼?”深深望著太子李煒,李承臉上露出幾分苦澀,喃喃說道,“自小,我素來敬仰哥,總覺得,沒有哥辦不到的事,後來,這份敬仰逐漸變作嫉妒……在外人麵前,我永遠隻是[太子殿下的弟弟],兄弟二人一同像娘妃請安,娘妃口中也永遠隻有哥,煒兒如何如何,煒兒如何如何,哥,你知道麼,這些話弟弟我聽了十幾年,膩了……”
“承……”
望著太子李煒驚愕的神色,李承苦澀說道,“有個太有本事的兄長,其實並不怎麼好受……說起來,父皇當真有先見之明,替我兄弟眾人取的名中,亦帶有寓意……煒者,輝也,哥乃炫耀光亮,猶如當空皓曰,而我呢?承,有上則有下,有始才有終,若沒有上、若沒有始,若沒有哥這般當空皓曰,我什麼都不是……我,始終隻是哥的影子!”
“承……”
“我要當皇帝!”深深吸了口氣,李承目視著太子李煒,沉聲說道,“我要當大周的皇帝,我要向人證明,尤其是向娘妃證明,我比哥更具才能,我才是娘妃所生下的兩個兒子中更具才能的一個!”說到這裏,他環視了一眼四周,自嘲說道,“隻可惜……嘿!——或許,我當真太過於急功近利了……太遲了,眼下說什麼都太遲了……”
“還不遲!”太子李煒眼神一凜,猛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架在了謝安的脖子上。
“李煒,你敢?!”金鈴兒見此麵色猛變,正要有所行動,卻見太子李煒沉聲喝道,“就站在那,金鈴兒!——否則本太子便殺了他,你也不想謝少卿死在本太子劍下,對吧?”
“你……”金鈴兒眼中露出幾分怒意,心下一動,反手一把扣住五皇子李承,左手緊緊捏住五皇子李承的咽喉。
“金鈴兒,你做什麼?”太子李煒怒聲斥道。
金鈴兒雙目一眯,沉聲說道,“放開他,否則,老娘就捏碎你弟弟咽喉!”
……聽聞金鈴兒的敘述,梁丘舞亦知道自己壞了事,麵色微紅,羞愧地望了一眼謝安,繼而怒視太子李煒,憤色說道,“太子殿下,你這是做什麼?”
毫不理睬梁丘舞,太子李煒瞥了一眼麵不改色的謝安,輕笑說道,“驟然被本太子所挾持,謝少卿竟麵不改色,這等心境,本太子佩服!——還是說,是謝少卿早知本太子有所舉動,故意被本太子所擒呢?”
謝安眼中隱約閃過一絲異色,古怪說道,“太子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麼?方才本太子說要親自勸說皇弟,謝少卿本不必跟隨,然而卻跟隨本太子而來……”輕笑一聲,太子李煒臉上笑意一收,低聲說道,“是長孫湘雨那個女人叫謝少卿這麼做的,對麼?”
“什麼?”
“少裝蒜了!——長孫湘雨那個女人素來善於把握人心,她很清楚,本太子素來愛護小五,必然不會坐視我弟因此事遭處斬之險……因此,叫你故意在本太子身旁轉悠……好大一個香餌啊,隻要本太子能製住你,東軍自然不敢造次,憑著冀州軍、北軍、西軍三支兵馬,本太子並非沒有機會控製冀京局勢……不過這樣一來,本太子也就成了叛逆之人,一旦此事不成,必然會被廢除太子之位……如今老三下落不明,老八重傷昏迷,隻要本太子與小五失卻皇儲資格,謝少卿覺得,究竟會是哪位皇子坐享帝位呢?——老六?老七?還是謝少卿一貫所支持的小九?”
“……”謝安聞言張了張嘴,竟啞口無言。
“謝少卿默認了呢!嘿,本太子曾被那個女人算計過一回,對於她的本事,本太子清楚地很,不過嘛……”左手拍了拍謝安肩膀上的灰塵,太子李煒輕笑說道,“謝少卿放心,本太子最近愈加欣賞你,斷然不會加害,相反地,有我李煒在冀京一曰,謝少卿必可升官進爵,或許這便是長孫湘雨那個女人膽敢用此計的原因吧!——隻不過,謝少卿可切記莫要自誤!”
這家夥……似乎是聽出了太子李煒話中深意,謝安皺了皺眉,抬起手,示意梁丘舞與金鈴兒二女莫要輕舉妄動,繼而沉聲說道,“太子殿下當真要這麼做麼?——倘若不成,非但承殿下保不住,就連太子殿下,恐怕亦有殺生之禍!”
望了一眼似乎尚且不知發生何事的五皇子李承,太子李煒微微一笑,喃喃說道,“弟弟頑劣惹出的禍事,當兄長的,也隻能盡量替其周全,不是麼?”說到這裏,他麵色一變,沉聲喝道,“文欽!”
“在!”
“給本太子攻下皇宮!”
“……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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