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她怎麼辦到的?
在石牢內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謝安緩緩退到石牢外,一邊比劃,一邊說道,“方才守在大牢外的獄卒曾言,有人假冒我的命令,為李賢殿下送飯……凶手走到這裏,讓石牢外的獄卒打開了鐵門,然後走了進來,將飯菜放在這張小幾上……”說著,謝安手指李賢腳邊那張翻倒在地的小幾,小幾旁,幾個裝滿了飯菜的瓷碗摔碎在地。
“當時李賢殿下應該站在這裏,背對著鐵門,目視著這堵牆……殿下應該還在回憶文棟將軍府上的遭遇,聽聞有人送飯菜來,漫不經心地叫人放在那張小幾……他多半沒有想到,在我守衛森嚴的大獄寺內,竟然有人要取他姓命,措不及防,被凶手捂住口鼻,用匕首割開咽喉……”
石牢內眾人麵麵相覷,畢竟謝安的推斷,與現場所留下的痕跡大致無異。
“我方才也瞧過李賢殿下的傷口,咽喉切口處頗為平整,應該隻是一刀!——對李賢殿下下手的,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呢……”梁丘舞皺眉說道。
謝安聞言苦笑一聲,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堂堂金陵危樓的當家,[千麵鬼姬]金鈴兒,可不是老手嘛!
“問題是,凶手怎麼離開的呢?——據方才老弟的家將所言,凶手與老弟,可謂是一個前腳,一個後腳啊……應該沒有時間逃走才對!”
“唔……”謝安皺眉思忖著,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閉上雙眼,腦海中回憶著方才進來的一切。
翻倒的小幾……摔碎的瓷碗……當時這間石牢的鐵門應該是開著的,守在外麵的獄卒,怎麼會聽不到裏麵東西摔碎的聲音呢?
然而替自己等人開鎖的獄卒,卻毫不知情的樣子……誒?等等怎麼會隻有那個獄卒獨自一人守在這裏呢?
……原來如此!
替自己等人開啟鐵門的獄卒,正是金姐姐所扮!
疏忽,自己竟這般連番疏忽!
想到這裏,謝安猛地睜開了眼睛,回顧費國,沉聲說道,“費國,方才替我等開鎖的那個獄卒,你還記得容貌麼?”
費國點了點頭,不解問道,“記得!——怎麼了,大人?”
“去看看,倘若還在這裏……拿下!”
“……是!”微微一愣,費國抱了抱拳,轉身走出石牢。
旁邊長孫湘雨聽著真切,聞言麵色微驚,詫異說道,“安,你的意思是,那個凶手扮作獄卒,替你等開鎖?”
“應該是這樣了……”謝安歎了口氣,搖頭說道,“應該是在下手之後,聽到外麵我等走入,見無法逃脫,便扮作守牢的獄卒,替我等開門……如果我所料的不差的話,真正的獄卒,應該在這附近……”
蘇信等人聞言對視一眼,轉身離開石牢,去驗證謝安的推斷,不多時,又返回石牢,抱拳說道,“不出大人所料,有四名獄卒,被關在不遠處的一間空牢房內……”
“還活著麼?”
“這個……”蘇信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道,“皆被殺害,割喉致死……”
謝安聞言長長歎了口氣,暗暗懊惱自己當時太在意石牢內的李賢,以至於不曾注意到那名金鈴兒所扮的獄卒。
不多時,太醫院的禦醫急急忙忙趕來,將李賢抬往太醫院救治,因為防止金鈴兒再去刺殺李賢,謝安請梁丘舞帶著東軍四將前去太醫院護衛。
在他看來,金鈴兒多番看著他的麵子上,不曾傷害與他有關係的人,因此,當她注意到梁丘舞與東軍四將在旁護衛李賢時,多半會就此罷手。
再者,梁丘舞也不是好惹的,單論實力,她還要在金鈴兒之上。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由於李賢遭到行刺,下午的二審被延後了,延後到李賢能夠開口說話為止。
望著太醫院一幹人將李賢抬走,謝安站在一旁,暗自歎了口氣。
差一點……差一點就將金姐姐堵在這座大獄寺重牢內……可惡!
謝安懊惱地一合拳掌。
先是百花樓的酒姬,現在又是我大獄寺內的獄卒……金姐姐,你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要殺那麼多無辜的人?
以往你不是從來隻殺任務目標的麼?
你知道你都在做什麼麼?
謀害當朝皇子,這……這你叫我如何包庇你?
[小賊……]
隱約間,謝安的耳邊仿佛響起了金鈴兒與他逗笑時的清脆笑聲。
要盡快找到她,在事態一發不可收拾之前!
想到這裏,謝安深深皺了皺眉。
而就在這時,大獄寺獄左丞周儀匆匆從石牢外走了進來,附耳對謝安說了幾句,隻聽得謝安麵色微變。
什麼?蕭離來求見?
金陵危樓刺客的蕭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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