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嘻嘻的笑,心滿意足。
日子這樣安穩的過,我也上了初二。
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看,標準的瓜子臉,一雙大眼睛輕活靈動,倒是個美人像。
哥從後邊抱著我湊上來感歎,“我家圓圓就是天上掉落的精靈。”
我笑著對他眨眼。
哥敲我的腦袋,“來,跟哥老實交代,最近有沒有男孩子追你?”
我白他,“拜托,你是我哥,又不是我爸,怎麼這你都要管?”
哥上來擰我的臉蛋,“你的啥事是哥不能管的?”
我哀怨的看他。
倒真有人追我,還不少,大多被我冷眼回絕了。
可有一個真是執著啊,我都不認識他,亦不知道他是哪個班的,怎麼就這麼執著呢?每天給我寫信,難道信紙不要錢的嗎?還用那種有香味的紙寫。我很想告訴他,俺是窮人家的娃,用不慣有香味的紙,拜托以後拿張白紙寫吧,我還可以用反麵打打草稿。
想到這,看了一眼哥。哥已經讀高二了,端端是長的玉樹臨風,學習又好,他班上的老師被他男女通殺,個個愛死了他。年級表彰會的時候次次有哥的名字,我在下邊聽著臉上浮起絲絲笑容。哥就是我的驕傲。
我上去拉他的手,“哥,你幫圓圓一個忙好不?”
哥斜眼睨我,“你啥時候跟我這麼客氣了?”
我討好的笑,拉著他出門,跟他商量,“今天課間操的時候你來找我好不好?”
哥狐疑的點頭。
到了課間操的時候,那每日送表白信的人果然又來了,哥卻沒來。
我隻好跟那人說,“你等一下。”
那人見我跟他說話,欣喜若狂,在一旁等著。
大概過了三分鍾,哥才到。
我拉著哥的手麵向那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不要再寫信給我了。”
那人的表情在一瞬間枯萎,眼裏甚至被逼出了淚水,一句話未說,轉身而走。
我心裏有一點不忍,回頭看哥。
哥笑著拍了拍我的腦袋,“傻瓜。放學我來接你。”
我乖乖的應聲。
二
年紀大了,我一日比一日發育的好,卻不好意思去囔唧大舅媽給我買內衣,隻好穿兩件小背心,再穿上深色的校服,倒也看不出來。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穿著哥的大襯衫,哥的個子高,大襯衫給我穿著就像是罩住了我一樣,兩隻袖子被我甩來甩去,就像唱戲的一般。
隻是哥的襯衫大多比較薄,總會隱隱約約的透出一些,哥看著我眼神總會有一時失去慣有的清明,變的朦朧。我心裏不知為何反而竊笑。隻覺得一向精明的哥變成這個樣子很是好玩。
轉眼便讀了初三,哥也升了高三。
那一年,我麵臨中考,哥麵臨高考,決楚堂哥複讀,跟我一級。
考試結束,我一點都不為哥擔心,他肯定會讀最好的大學。我自己也會考上高中。讓我驚訝的是,決楚堂哥竟然也考上了高中,和我一所。
全家人為他慶祝,無人理會我和哥。
晚上我自己買了蠟燭給哥慶祝。
“哥,你閉上眼嘛!”
哥笑,“你個小家夥又要搞什麼花樣。”
我等哥閉上眼,一根根的點燃蠟燭而後關上燈。
“哥,可以了。”
哥睜開眼。
橘黃色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呈現出無比溫柔的顏色,周圍的一切變的那麼輕那麼柔,空氣圍繞著我們在緩緩的粘稠的流動,散發著巧克力的芬香。
“哥,”我的聲音輕柔嬌美,“恭喜你考上大學。”我湊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臉頰,“這個是禮物。”
不知道是不是燭光的原因,我竟然覺得哥的臉紅了。
我們賣了爸媽留下來的房子,總共9萬塊錢。
大舅媽罵我們沒良心,白白養育我們這麼多年,不知回報,把房子賣給別人,說著便要趕我們出去。
決楚堂哥竟出乎意料的在一旁勸說算了,倒讓我微有些吃驚。
這些年一直是早出晚歸盡可能的躲著他,回家就進自己屋,又不在一個學校,見麵的機會都不多。
如今細細看來卻發現他似不像小時候長的那般猥瑣了,看上去倒也還稱得上英俊,隻是那雙眼睛無論如何都讓我看了不舒服,渾身發毛。
可是,哥考上大學,就要離開這了。一想到這我就欣喜若狂。
我牽著哥的手衝著他們笑,“大舅媽,養育我們是你們的責任,誰讓大舅是法院指定的辯護人呢?可是我們也不會平白受你們恩惠。我哥這麼出色,他讀完大學一定會有個好工作,到時我們每月都會拿出些錢給您和大舅養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