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的無知,與吾又有何幹?難道連你這副純潔的身軀也要染上惡臭嗎?”

魔皇質辛,主打一個叛逆不聽勸。

“總之,謹言慎行。”

樓至韋馱沒再理會質辛,現在當務之急的是盡早拿下閻達,好讓這一切平息,於是他拋下這麼一句話,直接踩著城牆上的磚塊跳下去,在空中拔劍,直接落進戰場最關鍵的地方。

這突然起來的一劍打了閻達一個措手不及,但也僅僅隻是讓其後退數步,讓一頁書得到短暫的休息。

此時的閻達已然殺紅了眼,根本不管眼前打過來的是誰,隻是一味的攻擊,這樣反常的狀態,就連樓至韋馱都開始懷疑,是否是鷇音子對他做了什麼,讓閻達變得如此暴怒。

“來啊!殺啊!”

“哼。”

隻聽樓至韋馱冷哼一聲,再次揮動奧義吠陀,但這次卻是劍尖朝下,將攻擊打入地麵之下,極致劍意如地底遊蛇,竄到閻達腳下,探出獠牙。

“嗯?”

閻達似有所感,隨即他單足一踏,腳下發力踩入地下,與下方劍意相撞,激起層層沙礫,樓至韋馱與一頁書借此機會,一左一右攻擊,閻達雙臂一展,擋下這一劍一掌。

沙礫落回地麵時,閻達一手握住樓至韋馱刺來的長劍,一手擋下一頁書打過來的手掌,然後三人竟同時發力,互不相讓。

此地頓時沙塵再起,樓至韋馱和一頁書從漫天沙塵裏飛出,待站定時,兩人嘴角都滲出一絲朱紅。

再反觀閻達,他同樣不好受。甚至還在城牆上的人,也不好受。

因為樓至韋馱剛才利用地下攻擊時,閻達察覺之後用了同樣的方法,雙方力量直接在地底炸開,震動直接由地底向外擴散,一路延伸到城牆上。

“……至佛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在這裏?”

素續緣扶著城牆上的磚石站穩,震動直接從地底傳上來,幾乎就是一場小型地震,雖然最後城牆沒塌,但也免不了搖晃和眾人重心不穩差點摔倒的問題。

“吾猜,至佛大概是忘了此地地質與從前不同。”

淨琉璃看了一眼戰場,他的修為能讓自己不被剛才的晃動影響,但也說不上多好受。

“吾更想知道的是,鷇音子用了什麼辦法,能讓閻達暴怒至此?哪怕他將圍殺迷達的細節盡數告知,閻達也不可能什麼都不管的打上來。”

“吾也不清楚。”

素續緣垂下眼瞼,看著下方戰場。

“不過,估計還是那些慣有套路罷了。”

就在城池激戰之際,此時引起眾人猜想的鷇音子卻來到欲界之中,閻達率領高層出動攻打正道,這裏隻剩下一些低級的守衛,他手拿迷達留下的信物作為通行證,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鷇音子一步步走到魔佛殿,看著大殿上的玉海九輪盤,此物乃欲界象征,代表著魔佛威力無邊、欲界生生不息。

隻不過如今玉菩提以自己散魂之代價,生生破開了魔佛不死不滅的神話,玉海九輪盤的象征意義第一次出現了偏差。

“生生不息的確是個好念想,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適用的。”

鷇音子以手撫摸這件巨大法輪,魔佛殿意義重大,普通的小士兵不敢隨意進入,所以現在這裏隻有鷇音子一個,自然是沒人來阻止他這無禮的動作。

“生生不息、生命不止,是每個人都希望得到的祝福,自然是人人都喜歡用的。”

一道嫵媚優雅的女聲從另一側傳來,步香塵從大殿的另一個方向走出來,對於能號令花草的她來說,避開欲界的耳目進入這裏簡直輕而易舉。

“奴家跋山涉水,曆經重重危險,想來見道長一麵可真是難呢。”

步香塵拿袖子擦擦並不存在的淚水和眼淚,自傅月影死後,她確實一直安分的待在城裏,偶爾給別人治個傷、揩點油。

她知道自己留在城裏的理由其實是站不住腳的,正道看著自己的目光也嚴,他們知道步香塵絕非無害,隻不過是暫時找不到明麵上的理由,而她又是位醫術高明的醫者。

而這個時候,鷇音子主動找上她,說現在有個機會能讓她“將功贖罪”,徹底撇清自己跟傅月影的嫌疑,不再受正道猜忌,步香塵便趁著閻達打上的混亂遛了出來。

不過相約地點竟然是欲界魔佛殿,這可真是嚇了步香塵一跳呢。

“約姑娘出來,卻也不選個浪漫的地方,道長還真是不解風情呢。”

“雖不解風情,但吾倒是了解敵情。”

鷇音子將手收回來,目光卻還沒有離開玉海九輪盤,這是欲界的象征,亦蘊含著不菲的力量,若是想徹底破壞,還需費一番功夫。

“既然夫人已經來了,那吾便說一下之後的計劃。”

“哎呀,上來便是長驅直入,原來道長是不喜歡前戲的類型啊。”

鷇音子:……算了,他忍。

不解風情的道長直接無視步香塵的話,選擇繼續往下說。

“吾希望夫人以傅月影義姐的身份,暫時加入欲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