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卷 第1章 這是結束的開始?(2 / 3)

戀歌回過神來,原本發呆的表情變成溫和的笑容.她歪著頭看向對方。亂菊在思考的時候有個怪癖--不知不覺就會開始瞪著對方。了解亂菊的學生會成員,一旦看見她帶有殺氣的目光,都會為之心驚膽戰,而戀歌這種毫無防備的笑容是怎麼回事?平常極少表露情感的亂菊,擁有一股既神秘又有威嚴的氣質,她就連平心靜氣的時候,都會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壓迫感,所以被這雙漆黑眼睛給盯上的人,就算是以動物生存本能去感受,也應該多少會感到畏懼吧!

(能夠若無其事地跟那樣的男生相處也就算了,但是再怎麼說,她的本能不至於連亂菊的危險性都察覺不出來吧?)

露出溫和笑容的戀歌,對於亂菊與學生會的成員們,看來並沒有敵意。而且,恐怕連她的內心也沒有類似的想法吧!她怎麼看都不像擁有這麼誇張的雙重性格,況且也完全無法想像她這樣的女孩會對別人懷有敵意。房裏的氣氛很沉重。悶熱的空氣簡直就像溫室,讓人覺得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就在此時,會長室與學生會辦公室之間的門突然伴隨著木材斷裂的可怕聲響打開來了,新鮮空氣隨著一位憤怒的少女一起衝了進來。

"久我原,你膽子不小,竟敢跑來這裏搗亂!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整治你一番,給我覺悟吧..咦?"

走進來的是學生會會長,中瀨古舞。她果斷的行動力和高潔的人品一向受到所有人的認同。不過,果斷的另一麵是輕率淺謀,高潔的另一麵則是容易受人挑釁的高傲自尊,對某種人來說,這其實是最好掌握的性格。

"久我原桂一到底在哪.."

而最令人困擾的,也就是學生會最大敵人的"那個男生"--久我原桂一,便是可以把舞玩弄於掌心的厲害人物。

(難道說..原來如此,是這麼一回事啊!)

一看見舞的樣子,就像缺了一角的拚圖終於找到最後一塊,盤旋在亂菊心中的疑問總算獲得解答。然而此刻也認清了她們其實已經隨著那個少年--久我原桂一所布下的陷阱而起舞。

(照這樣看來,或許早在征服世界研究社向學生會提出會麵申請的那刻開始。我們就己落入他們的陷阱..)

考完試的放學時間,對學生會來說並不忙碌。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接受會麵預約的必要。征服世界研究社特地跑來申請會麵時,不隻是舞和亂菊,就連其他每一位學生會的成員都認為桂一應該是要來發布開戰宣言,所以當他們發現實際前來的竟是戀歌時,一定會慌了手腳。但是,原本就沒有規定前來會麵的非得是社長不可。說不定,他打從一開始就是要利用戀歌把舞和亂菊綁在學生會會長室裏。

自己竟然在知道這一刻才發現桂一的意圖,讓亂菊不禁感到十分悔恨。又或許,那個男生此時此刻已經在校園某處秘密進行某種陰謀。亂菊開始感到焦躁,幾乎忍不住立刻磨亮起她的愛刀"備前長船",衝出去找那家夥了。但是,已經被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就算立刻衝出去找人,也隻是浪費時間。既然如此,幹脆就從親切的戀歌口中,稍微打探一下他的虛實吧..

亂菊在心底發出小小的歎息。開始說道:

"原來不是久我原要來啊..讓你久等了,‘征服世界研究社’的副社長。"

不知是神賜的奇跡,抑或是基於巴夫洛夫[注:巴夫洛夫(Ivan Pavlov),俄國神經生理學家。他以狗進行"製約反射"的實驗,每次喂食之前都先搖鈴,久而久之,狗光是聽到鈴聲就會流口水。]所研究的神經反射,舞一聽見"征服世界研究社"這個名詞,原本迷惘的表情立刻恢複了熊熊的鬥誌。

"漣戀歌!你到底要做什麼?這裏可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唷!"

"咦?可是、可是.我已經依照程序辦好跟小舞的會麵申請耶!"

"幹嘛在我的名字前麵加上‘小’字啊..誰把鹽給我拿過來!我要驅邪!"

"咦?怎麼這樣.."

"會長,對方確實已經提出會麵申請。"

"嗯嗯,是沒錯..那麼,你記得我是怎麼對久我原說的的嗎?‘要打架的話我隨時都可以奉陪。’我可是這麼說過唷!"

舞挺起胸膛,一手指向戀歌。

"如果是打架我就奉陪。不過,假使是‘校內安全宣言’所列出的危險社團第一名的邪惡社團副社長.那就沒什麼好談的..還是說.你就是打算來找我單挑的?"

"不是這樣啦!我才不是像小桂跟小舞一樣的武鬥派呢!"

戀歌笑逐顏開說出口的話,立刻就踩到舞的地雷了。這個女孩似乎不知恐懼為何物。

"你說誰是武鬥派啊!不要把我跟那個笨蛋發明狂混為一談!還有.我不是說過不要在我的名字前麵加上‘小’字嗎?"

"會長,請你稍微冷靜一下。"

"可是,亂菊.."

"我們就先聽聽她要說什麼吧.."

聽到自己最信賴、形同分身的亂菊所說的話,舞也隻好不甘願地點頭了。

"..那就沒辦法了,既然亂菊都這麼說了.."

其實亂菊也不是真的想跟戀歌談些什麼。麵對這個高深莫測的學姐,她已經感到自己的步調有些混亂。如果可以,還真不想跟這個人扯上關係。但是,現在並不是可以縱容自己好惡的時候。為了盡早探聽出那個男人的意圖,這是必要的手段。在沒有時間,也沒有情報的現在,唯一能夠下手的對象就隻剩下戀歌了。

"..那麼,我們就開始談話吧!你來學生會到底有什麼事?"

舞坐在跟戀歌隔了一張桌子的椅子上,很不耐煩地問她。可以明顯看出她已經發揮最大極限的忍耐力,不過..

"那個啊..嗯!到底要從哪裏開始說起才好.."

戀歌拖拖拉拉的語氣,瞬間就把舞的耐心給擊碎了。

"從哪裏開始都好,有屁就快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