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調微微拖著，聽起來像是喝醉了，餘大富也就像是關切地問：“欠錢怎麼會進去？你欠了多少錢？不可能啊？這肯定是他們判錯了！”
“咳，那倒不是……”陳輝掩飾性地端起杯子，又假裝喝了一口：“我們不說這些了，來，喝酒。”
餘大富也隻好跟著喝了一口。
放下酒杯，他的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更湊近了陳輝：“到底是什麼事啊，你跟哥說說，你看哥都跟你說了。”
“真沒什麼，真沒什麼。”陳輝擺手，還是不肯說。
兩人繼續喝酒，餘大富的態度一下子變得很殷勤，頻頻勸陳輝喝酒，就算陳輝偷偷……倒了好多，也還是喝了不少。
不過餘大富比他喝得更多，他臉都紅了，看著他的眼神微微渙散，卻依舊大著舌頭問：“老弟啊，你就給哥說說，你到底是怎麼進去的……嗝！”
“我啊……我和，和要債的打起來，嗬嗬……不小心，捅死了人……”陳輝假裝喝醉了，按照之前向東教給他的話說了出來。
“啊？那你怎麼判的這麼輕？”餘大富語氣帶著壓抑不住的震驚。
陳輝卻沒有再繼續說話了，他頭一沉，假裝醉倒在桌上。
“陳老弟，陳老弟？”
餘大富站起身，推了推他的手臂。
陳輝一動不動，就像是真的醉死過去一樣，他甚至發出了鼾聲。
他感覺到餘大富在看著他，他沒有動，也沒有睜開眼。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
那道視線才消失了，陳輝聽到輕微的凳子移動的聲音，餘大富已經回到位置坐下了。
“小崽子……你等著吧……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陳輝隱約聽到餘大富在小聲嘀咕，他心中疑惑更深，卻依舊沒有動。
不知趴了多久，直到感覺到餘大富推了推自己，陳輝才假裝迷迷糊糊地清醒。
“哥，來，我們繼續喝……”他搖搖晃晃地端起酒杯，眯著眼睛醉醺醺道。
“時間不早了，老弟，走，我送你回去。”餘大富走過去，把他拉了起來。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結賬也非常痛快。
陳輝就裝著醉，任由餘大富付完錢，扶著自己往外走。
一路上，餘大富還在試圖從他口中套話，但陳輝假裝醉過頭，胡亂應付了過去。
餘大富把他送到了樓下，等餘大富轉身一走，陳輝臉上的醉意立即消失不見了，他進屋關上門，就拿出手機給向東打電話。
“向哥，你睡了嗎？今天晚上的事……”
“我知道，”他話還沒說完，向東就已經打斷了他：“今天晚上辛苦你了，你先休息，明天我們見麵談。”
他的聲音淡定，仿佛已經知道今晚發生的一切，陳輝隻好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慮，問道：“好，那明天還是老地方？”
“嗯。”
電話掛斷了，陳輝看著手機，歎了一口氣。
他現在越來越搞不懂向東要做什麼了，但是既然已經拿了錢，現在再想離開，
就沒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