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眼看著麵前的鏡子，上廁所的人很多，向東利用鏡麵注視著每一個進出的人。
終於，那扇門再次被推開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容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是自從把餘大富送進監獄之後，向東第一次見到他。
比起兩年前的囂張，現在那張臉上隻有一種滄桑與麻木，那是牢獄生活給他留下的痕跡——不過在見到他之後，這些表情都變成了仇恨。
他認出他來了。
“是你！”餘大富聲音充斥著怨憤，他上前兩步，雙眼死死地盯著向東。
向東轉過身，平靜地與他對視著，他緩慢地勾起唇，露出一個微笑。
“很久不見了，餘大富。”
“你這個小雜種！你害得我這麼慘，你還敢出現！”餘大富的語氣激動，他朝向東伸出雙手，像是要抓他一樣。
向東卻絲毫沒有躲避，他就那麼看著餘大富，神色漠然得像是在看一件毫無生氣的物體：“餘大富，你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了，就該遠遠地躲起來度過你那毫無價值的後半生，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去找我母親的麻煩。”
說著，他一點點走進餘大富，語氣不帶一絲感情：“你不會覺得當年那件事，我已經不會再計較了吧？”
望著向東猶如看死人一樣的眼神，餘大富的心中莫名升起一種恐懼，他的腳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卻很快被反應過來的怨恨壓住，瞪視著向東：“我真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
弄死你和你那個賤人媽！”
向東的眼底一瞬間露出殺意，他更貼近了餘大富，看著色厲內荏的男人，他正要說什麼，前麵突然傳來了徐航的聲音：“向東，你在幹嘛？”
向東抬起頭，就看到徐航推開廁所的門走了出來，正滿臉警惕地望著餘大富。
“沒什麼。”他笑了笑，眼中的冷意全部收起：“走吧，我們回去。”
“哦，好。”徐航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卻沒再說什麼。
沒有再看餘大富一眼，向東在他耳邊留下一句低低的話，就從他身側穿過，與徐航一起離開了。
留下餘大富站在原地，神色變幻不斷，最後都沉澱成一種陰冷。
向東那句話很輕，但他卻聽得清清楚楚。
‘我會殺了你。’
迎著來往人群奇怪的目光，餘大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隻是他的眼神卻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樣，變得一片黑沉。
——
走在回座位的路上，徐航幾次用視線看向向東，他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向東，你……認識剛才那個人？”
“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向東無意讓他牽扯進來，隻是淡淡說道。
他大概是聽到了剛才餘大富說的話，看著向東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那個人不像什麼好人，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找學校幫忙。”
向東失笑，卻也有些觸動，徐航這人倒是很不錯，值得交往。
“謝
謝，我知道，”他解釋了兩句：“不過這是我的一些家事，不是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