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牛奶，向東看著她：“蘇總，我能不能從下周一開始上班？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當然可以。”這些可有可無的細節，蘇拂自然不會太計較：“周一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來我辦公室我們把合同簽一下。”
“周一什麼時候都可以。”反正他請了一周假，有的是時間。
“那就早上九點，我在辦公室等你。”
蘇拂端起咖啡杯，對他做了個舉杯的動作：“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向東笑了笑：“好。”
正要再說什麼，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向東拿起來一看，是之前他加的那位醫生的微信通過了。
“蘇總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需要先走了。”向東站起身，對蘇拂微微鞠躬。
“嗯。”蘇拂隻微微點頭，然後就拿出手機看了起來。
向東離開座位，他走到前台處想結賬，但坐在吧台後麵的漂亮老板卻告訴他，蘇拂在這裏有會員，不用結賬。
看來她經常來這裏。
沒再糾結，向東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外麵是商業街，向東找個椅子坐下，拿出手機開始給醫生發消息。
那是一位姓陸的醫生，向東把母親現在的情況描述了一下發給對方，等了一會兒，陸醫生回了幾條語音給他。
“你母親現在這個情況比較複雜，我看過她的資料，如果想做手術的話，至少要等她情況穩定下來再做匹配。”
“而且你要有心理準備，目前國
內等待移植的人很多，可能要等很長時間，也可能一直等不到合適的肺源。”
向東唇角抿得緊緊的，他回複：“這些我都知道，陸醫生，我想先做匹配。”
見他堅持，陸醫生也沒有再勸：“那好吧，匹配等病人情況好一些了在你們當地的醫院就可以做，如果能匹配上，到時候你再轉院到我這裏來。”
“謝謝您，陸醫生。”
“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而且你還是老宋介紹來的。”
收起手機，向東看了看時間，中午已經過了，他該回醫院看看了。
醫院走廊裏依舊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
母親依舊還在昏迷中，醫生來看過情況，中間護工還進去給她換了護墊。
他有一次探視時間，向東換好了隔離服走進去，就看到母親躺在一片白色中，臉上的呼吸麵罩遮住了她半張臉，他隻能看到她緊閉的雙眼和慘白的皮膚。
床頭的各種儀器發出“嘀嘀”的聲音，連在母親身上的軟管讓他有種喘不上氣的壓抑感。
向東沒敢接近她，隻是站在離病床不遠的地方靜靜看著。
直到探視時間結束，他才離開了監護室。
走到外麵，向東又交代了護工幾句，自己就轉身離開了醫院。
在去上班之前，他還要解決一件事。
回到家，向東拿起母親的手機去了派出所。
他要報案。
手機裏的錄音就是證據，他本來就有前科，母親因為他的威脅病發，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騷
擾電話了。
他三年前能把他送進監獄，現在他也不介意再來一次。
就算不能將他再抓緊去，這段錄音也夠他們受的。
派出所裏人不多，向東直接說自己要報案，有人威脅自己的安全，很快就有人來接待他。
把那段錄音放給警察聽，向東告訴他：“這個人和我有一些恩怨，他應該是最近才從監獄裏出來，結果他就打電話威脅我媽，現在我媽被他嚇得舊病發作住院治療了，我實在擔心他還會繼續找我們的麻煩。”
做筆錄的警察本來還不太在意，聽到向東說“有前科”，他立刻重視起來，查了一下電話號碼，才發現對方的確剛從監獄出來。
“好的，你所說的情況我們已經注意到了，我們會盡快處理的，你留個電話，有消息再告知你。”
“好的，謝謝。”
向東禮貌地和民警告別，然後轉身走出去，結果走到大廳，就碰到一個麵熟的人。
“你是……向東？”
他明顯還認得向東，向東也認出了這是當時負責他案件的警察，他笑了笑：“是我，王警官。”
“你到這裏來是怎麼了？”王警官好奇地問。
這種事沒必要隱瞞，向東把具體情況告訴了他。
王警官很詫異：“他出來了還去找你們麻煩？”
“是的，我媽現在已經在醫院了。”向東神色黯然地歎了口氣。
“還有這種事？”王警官非常氣憤，當年那個案件就是他負責的，他知道向東多
不容易：“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負責的，肯定不會讓他再打擾你們！”
“謝謝您王警官，麻煩你們了。”向東感激地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