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苦著一張臉，掃視在場眾人的臉，隨即看向江懷瑾︰“請瑾王靠近些，我隻同瑾王說。”
江懷瑾走上前一步，卻被沈非愚和傅寒舟攔住。
“他愛說不說，殺了算了，左右我給我老爹去一封信，我爹也是可以查的。”
傅寒舟無所謂。本來他爹在邊關，日常不是和塔塔族打仗，就是和塔塔族的細作周旋。
即便此人不說，他爹也是能查的。
沈非愚也重新抬起了手中的匕首︰“是啊，殿下。老臣看此人還有些活絡心思，八成是沒安好心。”
他又轉向男人︰“你愛說不說，老子在南疆邊關混了那麼多年，不差你這一句半句。老子先宰了你，給前線死去的兄弟們助助興！”
沈非愚抬手要去捅男人，又被江懷瑾拉住了。
“忠義侯，他被捆成這樣，奈何不了我。”江懷瑾上前靠近男人。
沈非愚等人也不好再攔，隻雙眼緊盯著那男人，生怕他傷到江懷瑾。
男人側頭，借著江懷瑾的身子，擋住自己的嘴唇。
他張嘴低聲說了幾句。
“放肆！”江懷瑾怒吼一聲，大手掐上此人的脖頸，卻見對方嘴邊的笑意越來越大，隨著江懷瑾逐漸用力，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青紫，直到最後到底斷氣身亡。
江懷瑾甩手將屍體推在地上，發出了“咚”地一聲。
沈非愚上前一步：“殿下，他......”說了什麼？
“不過是一句戲弄罷了，將軍不必理會。”江懷瑾神色如常，坦然道。
“既是戲言就算了，也沒什麼好聽的。我明日給我爹去封信，讓他在南疆邊關查一查，看看是否有什麼線索。”傅寒舟接道。
沈非愚點點頭，客氣道：“既然如此，就有勞世子了。”
傅寒舟擺了擺手：“這本就是我父王該做的事，忠義侯不必客氣。啊哈~”他打了個哈欠，擺擺手，“沒有什麼事我就回去睡了，困死了。”
傅寒舟走了。
沈非愚叫了個小兵進來收拾屍體，自己也帶著沈言辭和沈硯覺回去了。
營帳裏隻剩下了江懷瑾和樂羽。
“殿下。”樂羽喚了一聲，“那人說了什麼？”
他跟在江懷瑾身邊這麼久，知道自家殿下絕對不會因為犯人的一句玩笑話就如此惱火。
江懷瑾轉頭看向樂羽，一字一句道：“要殺你的人，是楚金藍。”
“殿下！”樂羽心髒猛跳。
楚金藍是江懷瑾的母妃，十年前就已經在上京的宮中過世了。這個名字幾乎成為了江懷瑾的禁忌。
十年前就在上京過世的人，怎麼可能和塔塔人有來往？又怎麼可能會派人殺自己的孩子？
江懷瑾用手捏了捏發脹的眼角：“樂羽，我沒事。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回上京呢。”
看著江懷瑾略顯疲憊的神色，樂羽也知道自己此時耗在這裏也做不了什麼，隻能告辭。
另一邊，沈硯辭和沈硯覺還在沈非愚的營帳中。
沈硯辭大大咧咧地坐在那裏，沈硯覺依舊麵無表情站在一邊。
“我說老爹，這麼晚了，你不讓我和二弟回去幹什麼？”沈硯辭似乎真的困了，還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好似睜不開了。
“你差不多得了，爹要說正事呢。”沈硯覺斥道。
沈非愚歎息一口氣：“你們兩個武功不足，今日站得遠，未曾聽到那塔塔細作說了什麼，老子可是聽到了。
老子叫你們兩個過來，隻是想告訴你們，此事不簡單，隻怕同瑾王殿下還有什麼牽連。
你們兩個多注意一些，別整天沒個正型兒！”
沈硯辭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要回去睡覺了！”他虎頭虎腦的，站起來就往外走。
沈硯覺皺起了眉頭，還想多問幾句，但見沈非愚沒攔著大哥，便也能猜到沈非愚沒打算同他們多說。
自己也就沒有再問，跟著沈硯辭出去了。
等從沈非愚的營帳出來，沈硯覺攔住沈硯辭，他壓低聲音問：“大哥，你說今日這個細作為什麼會跟瑾王殿下扯上關係？”
“你問這個幹什麼？左右還有爹在了，咱倆該幹嘛幹嘛唄！”沈硯辭毫不在乎，甩開膀子走了。
“哎！你別......”沈硯覺攔不住，隻能看著沈硯辭闊步走開。
他每每想和沈硯辭說正事兒，沈硯辭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