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息並不想搭理喬妤婕這個跳梁小醜,但是江子修並不表態,隻是看著自己,看來也是想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來聖上也不太相信自己的醫術呢。
“每個大夫的師承不同,看病的方式不同,得出的結論、開出的藥方都會有所不同。故而民女需要前一位大夫的結論以做參考,以免開出的藥方有藥效相衝之處。皇後娘娘鳳體,容不得有些許差錯。”
喬舒忍不住又瞪了喬妤婕一眼:“是啊,聖上。宋小大夫畢竟是大夫,這看病還是要聽大夫的。”
江子修又不是傻子,他怎會不知喬舒的用意。
不過是因為喬舒剛剛才得罪了宋息,如今反過來讓宋息看病,怕宋息從中動手腳報複罷了。
“如此,準了。”
得了聖上的話,龔武立刻就去叫了太醫過來。
趁著龔武叫人的空檔,江子修又問了幾句聽風澗和齊賢老者的情況,宋息皆一一答了。
江子修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上次見麵和齊賢老者見麵,還是在五年之前,沒想到這麼快就五年了。”
宋息不曾作答。
喬妤婕被喬舒瞪了兩眼,如今是再也不敢多說了。不然她的好婚事,恐怕真的就得泡湯了。
喬舒眼看江子修有些傷感,也跟著露出了哀愁的表情。
龔武快步進來,身後還跟著有些惶恐的宋時安。
宋時安走進來,整個人都快散架了。龔武說聖上有急事,正在長盛殿等他,還找了一匹快馬,載著他顛簸快跑了一路,險些將他的骨頭架子都快給顛散了。
掙錢難啊,掙上京皇族人的錢更難啊。
宋時安穩住自己的身形,恭恭敬敬朝江子修行了一個大禮:“臣......”
“免了免了,”江子修不耐煩地打斷宋時安,反問,“龔武都和你說了?”
宋時安深深喘了兩口氣:“回聖上,龔大人將事情都與老臣說了。”包括宋息是宋庭徒弟這件事兒。
他轉過臉打量向宋息。
這便是宋庭培養出來的孩子?
嗯,氣度比宋穩那小子倒是要穩重多了。
宋時安扭頭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喬舒,心裏又忍不住歎了一句“也不怎麼樣,和宋穩那小子沒什麼兩樣!年輕氣盛,以為自己拜了個好師父,學了點皮毛醫術,就什麼病都敢治!”
宋時安上前一步,正色問:“你就是宋庭的徒弟?”
宋息點了點頭:“正是,宋息見過師叔。”
宋庭曾告訴過宋息,自己還有一個堂弟叫宋時安,便是如今的太醫院院首。
兄弟二人關係還不錯,可惜宋時安沒能見到自己堂兄的最後一麵,如今恐怕也還不知道師父已經仙去了。
喬妤婕瞪大了眸子。師叔?他倆居然是一家的?
江子修對這一切了如指掌,此時也是見怪不怪。
“聖上,這丫頭才拜師幾年,學不到什麼皮毛醫術,不過是年輕氣盛有些狂妄罷了。還望聖上不要責怪,讓老臣再研究研究,老臣定能將皇後娘娘的病治好。”
宋時安冷哼一聲,絲毫不留情麵地開始拆宋息的台。
宋時安有這個反應,江子修和喬舒都不覺得奇怪。畢竟宋息若是將喬舒的病治好了,宋時安的臉麵往哪兒放?
到時候傳出去,就會有一群人說太醫院的一幫子大夫比不過聽風澗來的一個黃毛丫頭。太醫院的那一幫子大夫老臉還往哪兒擱?
江子修看向宋息,想看看宋息到底有幾分水平。
宋息抬手請喬舒在一旁的榻上坐下,又請喬舒抬手,將自己的帕子墊在喬舒的手腕上。
幾息後,宋息鬆開為喬舒搭脈的手:“娘娘是不是出現過紅斑、起水泡這樣的症狀,經常會覺得臉上發癢,忍不住想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