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若是記得沒錯，你應該是叫宋息？\"
宋息點頭︰\"正是民女。\"
江子修背過雙手，悠悠哉哉地繞回了書桌後，坐在了桌後的紫檀木椅上︰\"宋息，你可知，朕因何宣你入宮？\"
宋息心裏有些打鼓。
莫不是她的身份被發現了？
她緩了口氣，才開口︰“民女入宮前，聽龔大人說是聖上念及師父的舊情，想要見民女，民女便來了。
“若是聖上尋民女有事，民女暫且還不知是何事。”
她的身份若是被皇上知曉了，以江子修的性格也不會在這裏和她廢這麼多話。
宋息猜測，肯定是和皇宮中有人生病有關，否則龔武也不至於這樣急切地將她叫來。
江子修看向龔武，見後者點了頭，才繼續道︰“龔武，帶去吧。”
還不等龔武應聲，門外又傳來了一陣快速的腳步︰“聖上。”
人還沒有走進來，期期艾艾、滿是委屈的聲音倒是已經到了麵前。
宋息此時還低著頭，聞言便忍不住扭過頭去看，卻見來了兩位，當頭那位一身簡服，頭上隻戴了兩三個首飾，行路娉婷嫋嫋，婀娜多姿。隻是臉上卻和宋息一樣，皆戴著麵紗。
隔著純白的麵紗，還是能看見她臉上星星點點的瘢痕。即便是裸露在外的額頭，也有零星的印跡。
她身後還跟著的一位，是早上剛見過的那位喬妤婕。
此時她見了宋息，立刻甩了一個輕蔑的眼神過來。
宋息重新垂下眸子。果然，就像忘憂說的那般：上京裏的人大多數都是有病的。
“妾身見過聖上。”
“臣女拜見聖上。”
妾身？
宋息了然。這位就是喬妤柔的嫡二妹，喬妤婕的嫡二姐，西蜀目前的皇後——喬舒。
宋息忍不住又多打量了幾眼。本以為街頭遇見的喬妤柔已經是個美人了，這皇後也是毫不遜色。
喬家還真是專出美人。
“皇後，你今日怎麼過來了？”江子修坐在檀木椅子上並未起身，伸手還取了一本奏折到麵前來看。
江子修的話音剛落，喬舒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她倒是不像喬妤柔那樣哭天搶地，隻是默不作聲微側過臉去擦幹了眼淚，又回過臉來，頂著兩個紅紅的眼眶笑道：“妾身方才在朝華殿接待妹妹，沒想到妹妹說在街上和阿姊逛街時，遇到了宋小大夫，還產生了點誤解。
“妾身又聽聞聖上要見宋小大夫，所以便忙不迭地將人帶來了。有事還是將事情說清楚地好，免得產生什麼誤會，再影響了大家之間的和睦。”
宋息沒有出聲，早在喬妤婕瞪她的時候就猜到了會是這個走向，隻是沒想到這個喬舒居然會來以退為進這一招。
江子修抬眸看了喬舒一眼，放下奏折：“既是誤會，解開便是，你怎麼哭了？”
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看見喬舒那微蹙的眉頭和泛紅的眼眶，江子修的語氣也跟著軟了下去。
喬舒見好就收，立刻笑道：“倒是也沒什麼，隻是......我阿姊言行無狀，說了些不該說的，如今......不提也罷。”
口中說著不提也罷，那邊的眼淚往下流得更加厲害了。
喬妤婕見二姐哭的可憐，攏在袖子裏的手悄悄地掐了自己一把，也跟著落了幾滴眼淚。
喬舒吞吞吐吐，急壞了習慣有事說事的江子修，他站起身來，快步至喬舒的身邊：“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