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點名的樂羽看了看縱橫,又看了看江懷瑾,最後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世子的脾氣確實和平南王一模一樣,動不動就容易炸毛。
傅寒舟沉默了,他冷著一張臉,站起身,頗為落魄地衝出了地牢。
“世子他這是……”樂羽問道。
該不會是因為他剛剛點了頭吧。
縱橫不以為意:“放心吧,他沒那麼脆弱。八成是去給他娘寫信求證去了。”
江懷瑾站起身,衝縱橫抱拳深深行了一禮:“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原來這個縱橫是傅寒舟的舅舅,難怪昨夜的刺殺有意放水。
縱橫擺手:“你小子,這套就免了。
說起來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
昨夜也不過就是想探探你的虛實,誰知道你躲在人家小姑娘的房裏,就派個侍衛出來對付我。”
“晚輩也是想著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這才選擇了避戰。”
一個大男人為了躲避追殺,藏進了人家未婚小姑娘的房間裏。雖然巧妙,但是實屬窩囊,而且這麼說出來也確實不好聽。
江懷瑾未免臉色一紅。
“不過你今日這招離間計倒是使得巧妙,我險些上了你的當。”
縱橫雖然是和傅寒舟同齡,但因著自小練武,外加從小和師傅一起長大,導致他說話總有一種老氣橫秋的調調。
“前輩謬讚了。不過,前輩不殺晚輩,那人......會不會為難前輩?”
縱橫冷哼一聲:“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還未曾怕過誰,不過是麻煩些,要多再殺幾個人罷了,這是小事。不過......”
他語氣一頓,壓低了嗓子:“你可知是誰讓我來殺得你?”
“若是晚輩沒猜錯......江懷盛。”江懷瑾果斷道。
殺他無非就是為了儲位。
江懷思和江懷緒年紀太小,恐怕都不知道儲位意味著什麼,更別說主動來爭了。
喬皇後是一國皇後,那麼多人盯著,人又被困在皇宮中,行動處處受製,恐怕無法在他入上京的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更別說派人來殺他了。
戶部尚書喬天闊是喬皇後的生父,但他那點俸祿,攢個二十多年也未必能一下子拿出三箱黃金來。
就算是利用不正當手段得來了足夠的錢財,他們也未必會在現在就對他動手。
畢竟懷思和懷緒年紀太小,現在花這麼大的價錢去爭儲,未免為時過早。說不定最後還為別人做了嫁衣。
整個上京,除了這些人,剩下的隻有江懷盛可能想要爭儲。
而且他人在宮外,還能拿得出三箱黃金。
“傅寒舟那小子就應該跟著你學,你這腦子好使太多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晚輩是提前回上京的,暫時還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但既然‘我’還未曾回到上京,自然是有仇報仇了。”
畢竟江懷瑾還有十日才會回到上京,他目前都“不在”上京,又怎麼可能傷害到上京裏的人呢?
“嗯,好!我喜歡。”
縱橫很欣賞江懷瑾,有勇有謀。
他開始考慮著自己要不要收江懷瑾為徒,畢竟他自己的師父已經故去,他若是不能將自己的這身武功傳授下去,恐怕這武功就斷在他這裏了。
等他哪天去了九泉之下,恐他師父會剝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