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縮成一團,向前無力的垂著雙手,等待著衙差兵士的逮捕。聽著腳步聲愈發的臨近,他恨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竟又哽哽咽咽的哭了起來——
“各位呀,小偷小摸,三俠五義,春》宮圖畫,亂拉亂放屎尿屁,偷看寡婦洗澡,它,它害死人呐!······”這說得,都語無倫次了都。
哭著,哭著,他訝異,茫然了起來。從他身旁經過的人有不少,竟沒一人上前來拿他的。他也不敢多想,淚一抹,塵土一拍,站起身,躡手躡腳的,尋機會就要開溜。鏗鏗鏘鏘一陣響動。他循聲望去,就見衙役兵士魚貫而入的將裏屋的那對正發苶的男女戴著鐐銬的給逮了出來。他心中更是惘惘然了。正摸不著頭腦著呢,遠處數位衙差向他這邊行來。
一位臃腫得攝人心魄的衙役自鳴得意的賣弄道:
“這家的主人,我識得呀,你們知道麼,剛才我一見那開門的陌生女人,我就發現了一個天大的問題!嘿嘿!”
“什麼呀?”一稚嫩的聲音,切進來似的急問。
“她不是隻雛!”
“切!”眾人異口同聲道。
“誒,別慌呀,那女的一說在收拾屋子,我就覺察到不對勁了!”
“為什麼呀?”還是那個聲音。
“直覺,男人的直覺!”他摩挲著圓圓的下巴,一副考究的模樣。
“切!”又是陣竊笑。
“一幫小屁孩,你們懂什麼?知道什麼叫直覺麼,直覺,直覺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妙!”
··············
綁匪幹笑數十聲。後邊的話兒,他顯然沒有聽清,隻覺得他們的嗓子逼得太尖,尖到刺耳朵,他怔怔地望著他們。直到他跟其中一人撞到了一塊兒——
“你在這幹嘛?宵禁了不知道麼?”一個聲音從嬉笑中透了出來。
綁匪連連作揖鞠躬,沒敢說話,樣子,可憐兮兮的。
“瞧你這黑衣黑褲黑鞋黑襆頭的,就不像個好人,宵禁了都敢在外晃悠,把他跟那倆賊人一塊兒,帶走!”又一個聲音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這屋的主人呢?”
一個時辰之前。臥房。
“東西丟掉,不然我就殺了她!”一黑衣黑褲黑鞋黑襆頭活像黑社會的蒙麵漢子挾持著貓咪,衝我嗬斥道。
“對,丟掉!”他左手邊,一蒙麵的豐腴女人順著話兒衝我喝道。
我拿著木閂,站在他們對麵。貓咪昂著腦袋,沒哭沒說話,也沒掙紮,隻是垂下眼皮子緊盯著我。看得我發毛。這蒙麵男綁匪貌似不是個有耐心的主,見我一動不動的,沒照做。刀往貓咪的脖頸處一輕劃,皮破了,滲出血來。我中心氣極,老子生平最煩這些打劫的了,他媽的,一點技術含量都不講!
麵對這種赤裸裸的威脅,我很無奈。放下了武器。任這倆人渣把我跟貓咪束住手腳,封堵嘴巴,綁到了廚房的灶台後邊兒。
“陳可辛,接下來怎麼辦?”
“白癡,不是說過工作的時候不要叫我名字的麼,被聽到怎麼辦?”蒙麵男拉下麵罩,露出張白淨臉龐。衝叫自己名字的女綁匪,惡狠狠的說道。
“你才是白癡!我偏要叫,看你怎麼辦,陳可辛!陳可辛!·······”她聲兒越叫越大。
“行,你這毒婦,看誰比得過誰?吳君如,吳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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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後,又進來了位黑衣黑褲黑鞋黑襆頭活像黑社會的蒙麵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