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口氣,他念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我回去,憑借超凡脫俗的後世才能,在此個朝代混上一遭,搞個名堂出來。不過陸判限我三年為期,又是為何。”輕搖頭顱,微微歎了一口氣,念道:“算了,既來之則安之,一切就隨緣了。”
於是,陳風笑接著先前的印象,沿著泥土路開始往回艱難走去。三步一停,九步一歇。後來,幹脆撿一樹枝拿在手裏,作一個簡易的拐杖,給自己一些支撐。
汴州城外有座城隍廟,廟宇大廳裏供奉著各位幽冥大官,閻王立中,各判官分兩旁站立。百姓穿梭如織,香火極為鼎盛。
好不容易來到廟前,就在陳風笑想要踏進門檻之際,不知被哪個信男善女撞了一下,登時之間,陳風笑蒼老的身體摔倒在地。直接跌進門內。
陳風笑這把老骨頭哪來能經得住這番摔跌,疼的他是滿嘴呻吟。由於剛才跌倒之時,額頭撞到青石台階,似乎已經冰凍的血液竟也流淌出來。躺在地上時,手指在半空著顫抖不止。
眾人見狀,趕緊上前觀望這個身穿補丁摞補丁粗布棉衣棉褲的乞丐摔的如何。有善心之人問:“沒事吧,老頭。”
陳風笑含糊不清地回答:“沒……沒……沒事。”抬起手,奮力地用顫抖著的手指著城隍廟大廳,眼睛裏充滿怒火:“把……把我……抬……抬進去。”
有人道:“這老頭肯定是來祭拜幾位判官,以求死後多幅或者轉世投個好胎的,怪可憐的,我們就把他抬進去吧。”
說著,眾人就將陳風笑抬了進去,放在大廳之內。
陳風笑躺在地上,仰望著幾位神情嚴肅的判官的塑像,咬牙切齒地指著:“你……你……你們……。”
眾人不明其意,不免好而奇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感情這老頭瘋了啊是·。
片刻之後,感覺有點力氣的陳風笑翻了個身,匍匐著前進,爬到閻王的身前,喃喃道:“閻……閻王……救……救我。”
就在陳風笑的手觸到閻王的大腳的時候,城隍廟主管走了上來,一把抓住陳風笑的手腕,怒喝一聲:“住手!閻王神明,豈容你個叫花子褻瀆。”說著便喚了二個幫手將陳風笑轟出城隍大門。
兩幫手見陳風笑麵黃肌瘦,額頭還留著一絲血跡,怕把這老骨頭摔死,擔上一條人命官司。所以把陳風笑駕到城隍大門外,輕輕地放在了地上。
稍稍休息,陳風笑扶著城隍廟外的大柳樹站了起來。到現在為之,他還沒弄清自己究竟在什麼年代,於是,摸了摸衣服,還真抹出一把錢來,仔細一數,足有十八枚,夠吃豬肉粉絲大包子的了。把手中的銅錢置於眼前,用手指在銅錢表麵擦了擦,一看,見上麵寫著“乾隆通寶”四個大字。恍然大悟,自己還真的回到乾隆時期了!?陳風笑內心一凜,又想起了那兩個判官。
既然讓我回古代來,為何承諾隻履行了一半,讓我回乾隆時期來做個有錢文生,錢在哪裏,文又在何處。自己本來是個室內設計師,每月雖辛苦忙碌,但月底能拿豐腴的報酬的哇,生活不愁,玩樂不憂。現在這般模樣,看來是很難做到生活不愁,玩樂不憂了。不過,自己最大的遺憾就是至今仍單身一人,說白了,人家還是處男的哦。後世沒有嚐到美味,這世似乎是沒有那種機會吧。想到這裏,陳風笑內心又是一凜,難道……難道這世是個老處男。大嘴一張,驚呼道:“不……不是吧!”
看著進出城隍大門的也就二十左右的美顏少婦,蓬頭垢麵的陳風笑思慮著:不行,這個身體他要不得。就算以後奇跡出現有了錢,但是女人可就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了呀。那活在這裏還有什麼意思。眉宇皺緊,暗道:不行,絕對不行,我得回去。
可是怎麼回去呢?
看著不遠處的城池,突然,腦中靈光一現,辦法有了。
陳風笑往城門信步走去。
恰巧又遇到那高矮士卒推車出城。六目互視,三人皆疑對方似曾相識。
行至交會之處,陳風笑站住了,呆呆地看著兩個差役,北風嗖嗖地刮著,灌了幾口冷氣的他輕咳了幾下。見兩個差役好似視他與無物,他便主動打了罩麵,聲音喑啞道:“二位,那日為何將我棄置荒野啊?”
兩個士卒恍然大悟,神色急轉直下,頂門上不見了三魂,腳底下蕩散了七魄,驚呼一聲:“詐屍了?”甩開板車徑直跑回城內。
陳風笑不屑一笑。罵道:“沒有人性的兩個家夥!”
來到護城河邊,陳風笑看著冰封著的河麵,心裏卻泛起嘀咕:萬一我投了這河,冰麵結實,掉不下去,卡在冰窟窿裏怎麼辦?於是他看了看周遭,搬來一塊石頭。往下猛地砸去,冰麵瞬間裂了開來。眾人指指點點,不知這老頭意欲作甚。
給了眾人一記回眸,縱身一躍,陳風笑跳進了河裏。
“再見,同誌們!再見了。”
陳風笑就這樣輕輕鬆鬆地回到了幽冥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