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抬上車吧。”
“好,來,你抬前麵,我抬後麵。”
“行,來,一……二……三……起。”
然後,一局僵硬的屍體緊緊地躺在了陳風笑身邊,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
陳風笑是真的懵了。心想,自己不會是給那兩個陰司玩了吧。前天是靠在一個女孩身邊,昨天是這個女孩死了,然後自己把初吻給了她,今天竟和一具屍體躺在了一塊。這玩笑是不是開的太大了。倆老小子嘀嘀咕咕,就是不告訴我為什麼把我送回古代,還讓我在這呆個三年五載再來接我,這其中定是隱藏著什麼巨大的陰謀,而我……定是被他們利用了。陳風笑一驚,我成了他們以權謀私的犧牲品了。
“你看這老頭一直盯著咱們倆。”較高點的士卒覺察到了陳風笑的憤怒的目光。
較矮的士卒墊了墊腳,將臉拉長,道:“看樣子肯定是生氣了,眼瞪的像牛蛋一樣。”
高士卒嘿嘿一笑,和陳風笑對視起來:“肯定是生咱倆把死人放他跟前的氣。”見陳風笑死死盯著自己,又說道:“要不,你把那根胳膊從他脖子上拝過來,省得讓他難受。”
矮士卒不以為然,喃喃說了一句:“有什麼好難受的,反正自己也是將死之人了。”
聽了這句話,陳風笑駭然,什麼,自己要死了。但是,轉瞬之間,他就變得大喜,如果自己死了,不又回幽冥了嗎,哈哈,回去找倆老小子算賬去。
高矮士卒繼續推著陳風笑沿著街道走,漸漸就出了城門。城門上刻著兩個大字汴州。原來自己回到古汴州來了啊。可是,現在是什麼朝代呢。
守門士兵上前匆匆看上一眼就不耐煩地對著倆士卒說道:“走吧,走吧。把這倆扔遠點啊,免得被人撞見,汙了眼睛。”
‘呃……’陳風笑這下明白了,這倆人是在清理街道上的死人,然後拋棄荒野的承吏。可是……可是……我還沒死啊,你們這麼做的不是明擺著殺人嗎。朗朗乾坤,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法律啊。
道路頗為顛簸,倆人說笑著一路而來,撿了一個深溝,數了口號,一個衝刺,就將陳風笑和陌生屍擁進溝裏。不過溝裏並無水。將陳風笑擁進溝裏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剛剛這一擁,擁的陳風笑是天旋地轉,兩眼冒星,怒罵道:“都他媽什麼人啊!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原來在古代,還真有將活人棄置荒野,任其自生自滅的事情。都說官場黑暗,看來言此語者定是斟酌了一番。小小的承吏就隨便草菅人命,那位尊之人還不得是功成萬骨枯的極惡人呀。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就受著這徹骨的寒冷,過上那麼幾日,等到死亡之日,也是解脫之時。到時,到地府找二位判官辯論一番,明明是答應讓我做個有錢文生,為何卻讓自己做了老乞丐。
於是,蒼老的陳風笑微微一笑,完全不顧及身邊的屍體,悠然闔目。
陳風笑是想讓自己馬上死去,但是,奇跡的一幕出現了。
三天之後,不吃不喝的他竟然完好無損。睜開眼睛,看著林子霧氣氤氳,聽著鳥獸齊名,好一派和諧景象。
陳風笑納悶,自己為何沒死。貌似肚子也不是非常饑餓,這是為何。古有英雄飲日月精華就可度過個把月,自己僅一介布衣,風餐露宿,靠乞討度日。莫非也飲了這日月精華,或者吸了這林中靈氣,成了仙人。顯然,絕無可能的事情。於是,看了看眼前的世界和漸漸枯朽的屍體,重新閉上眼睛。祈求道:“讓我速速死去,讓我速速死去!讓我離開這個可惡的世界。”
可是,奇跡的一幕又發生了,四天後,陳風笑再次醒來,頓感驚愕:“怎麼還是老樣子啊,眼前景致不曾半點變化。唯一變的就是,傍邊的屍首已經開始發黑。將貼在屍體上的樹葉輕輕吹開,還發現,那人的眼珠子都塌陷進去了,下巴的頜骨已經時隱時現。
……………………………
一個月後,奇跡在陳風笑身上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一月未進食物,靠著某種說不出的力量,陳風笑依舊很好的活著,他的意識依然是清晰異常。
不行,不能繼續呆在這裏了,陳風笑心想,看來倆判官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讓自己留這了。這可如何是好。讓我做個年輕力壯之人,還好憑借身體資本在這種田墾地,將來做個種植大戶,現在弄了這麼一個垂暮之軀,活著……似乎沒有多大意義了。微微一個側身,卻如醒世回眸,嚇得他是直叫喚。躺在他麵前的屍體的麵容猙獰無比,惡心至極。一條花綠綠的大蛇正盤在他的麵容之上。
“啊!!!”一陣悠揚的叫聲響徹林間,驚起一陣飛鳥。
呃……,這似乎是我發出來的聲音,我……似乎……能說話了?陳風笑一陣心疑。
清了清嗓子,忽然感覺手腳也有了知覺。
拚命用著力,半個小時候之後,陳風笑竟然從溝裏爬了出來,坐到林間小道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