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人,是九方無疑。
目暮十一之所以將日重怪真叫做九方,是因為“日重怪真”在來到他家的第一天時說的話。
‘叔叔,我原名九方野,以後你能不能叫我九方呀?’
‘為什麼?因為我不想以後忘記自己曾叫九方野,不想忘記我本是九方銘名和九方照燕的孩子。’
‘但我也不想忘記日重敢作和九方照清。’
‘如果叔叔您同意的話,我在外麵是日重怪真,在您這裏是九方野,這樣每天都被提醒,就不會忘記了。’
‘對了,叔叔你要給我改什麼名呀?以後阿姨就叫我這個名字,這樣我就擁有三個姓名了。’
最終,目暮十一沒有給日重怪真改姓名。
這是他和他夫人商量後的決定。
他記得當時日重怪真聽到他們這個決定後的表情。
驚訝,詫異,複雜,欣喜。
那一瞬間日重怪真的表情變幻的太快,目暮十一隻能捕捉到這幾個。
目暮十一覺得,九方應當是開心的。
“我因為有狙擊手對我開槍而受到驚嚇想要逃離,結果我一打開包廂門就被一個大漢拿槍指著頭,幸好這槍似乎質量不怎麼好導致不斷地卡殼,我反應過來後就反擊了。”
日重怪真此時已經帶著目暮警官等人來到了自己的包廂門前,他指著趴在血油泊裏的大漢,繼續道,“他拿槍指著我還開槍,我為了保命反擊捅傷他不算是正當防衛吧?”
目暮警官看著趴躺在地狼狽不堪的大漢,嘴角微抽。
原本聽到九方被狙擊手狙擊的震驚和後怕已經完全被麵前的景象衝擊沒了。
這未免也太慘不忍睹了些。
目暮警官轉頭看著日重怪真反問道:“你可以解釋一下他這幅模樣是什麼情況嗎?”
“他雖然被我捅了一刀,但殺了我還是綽綽有餘的。”
日重怪真聳了聳肩,無奈道,“可能是因為那把槍老卡殼,他直接拿我插他身上的水果刀當武器要衝過來殺我,我情急之下就將餐桌上的香油潑向他腳下讓他摔了,沒想到他全然不顧他自己的傷口執意要爬起來殺我,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居然沒問他為什麼帶著水果刀逃離,是被麵前的景象衝擊忘了嗎?
目暮警官看了看地上的香油瓶和慘大漢,嘴角止不住地抽搐著。
槽點太多,但又似乎很合理。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大漢的智商不太高,而且生命力挺頑強,這麼造居然還活著。
目暮警官正了正神色,轉頭吩咐兩個下屬一個拿香油瓶送去檢驗一個將這大漢送去醫院。
此時躺在地上的服務員已被警員搖醒,結果剛睜開眼看見包廂內大漢的慘像驚叫一聲兩眼一翻差點就又要昏厥過去,她自己掐人中掐回來了。
麵對警員的問話,服務員雖然說的斷斷續續,但還是一五一十地全盤告知。
直接坐實了這大漢是歹徒的身份。
等了一段時間後,檢驗報告出來了。
槍確實開了。
槍上隻有大漢的指紋。
水果刀上除了無關人員的,就隻有大漢和日重怪真的指紋。
香油瓶上有日重怪真和無關人員的指紋。
地上的油泊也確實是香油瓶裏的油,血也是大漢的血。
玻璃窗上確實有狙擊槍子彈留下的彈孔。
日重怪真的言論被一一證實。
“你為什麼會被狙擊?”目暮警官問道。
現在警方已經判斷出日重怪真確確實實是正當防衛,但也要確認一下他被狙擊的原因,看看日重怪真是不是幹了什麼大事要被滅口。
“哦,那狙擊手就在對麵大概五樓的位置,我一下子就看到她了。”日重怪真指著基安蒂待著的位置,淡然道。
目暮警官: “?!”
所以這狙擊手狙擊的目標其實另有其人,但因為她被日重怪真目擊到了所以才對他開槍,所以這大漢……
倒黴孩子。
目暮警官揉了揉眉心,問了日重怪一些例行詢問後就讓他離開了。
確實是正當防衛。
正當的不能再正當了。
[主人,你以後不能再貿然如此了,得提前和我說一聲呀!我差點沒完成!]
賀信無奈道,它是一邊聽日重怪真給目暮十一編的半真半假的解釋,一邊給日重怪真善後的。
什麼香油,那是菜油!
[知道了。]
日重怪真漫步走出這家餐廳,並不知道後來公安的人來了,還從搜查一課手裏槍走了那個大漢。
知道了也隻會笑笑。
畢竟那個大漢是黑衣組織的人,公安會帶來走這大漢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