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重怪真被推得往後踉蹌好幾步,直到撞到身邊的牆上才堪堪穩住身形。
大漢一把拔出插在腰腹部上的水果刀,麵色猙獰地朝他走來。
日重怪真抬眸看著他,麵色沉靜。
[主人,為什麼不直接離開還要捅這去世漢一刀?]
賀信一邊給大漢鞋底刷了一層厚油讓他根本靠不近日重怪真,一邊疑惑道。
它以為主人開門是因為有它無恐想要直接離開,拿著水果刀隻是還不太相信它的能力,為了以防萬一。
結果主人直接往這大漢身上捅了一刀……
是因為被這大漢拿槍指著腦門覺得不爽才捅的嗎?
唉,幸好沒犯法。
說起來,等這次回去後它得好好去翻翻這個世界的這個國家的法律了。
它還以為傷害他人都是犯法的呢。
[為了留下他,把他交給警察。]
日重怪真看著麵前本來氣勢洶洶要來捅自己結果剛走了沒兩步就直接劈了叉的大漢,唇角不住地抖動了兩下,覺著有些好笑。
為了不讓這大漢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直接給人鞋底抹了層油讓其站不起來。
嗯……賀信的保護辦法真的很樸素很直接呢。
看看地上那條隨著大漢劈叉動作出現的油痕,都反光了。
賀信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嗎?是它誤會主人了啊。
[我馬上報警!]
[嗯。]
日重怪真繞過還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站起身的大漢,往門口走去。
這大漢有點腦子,但不多。
知道自己鞋底滑就把鞋脫了,結果一腳踩在油痕上又劈了個叉,想要爬行卻因為賀信又往地上涮了幾層的油而毫無進度。
到現在,這大漢身上已經沾滿了他自己腹部流出的血和地上的油,讓人看著有點惡心。
日重怪真站在門口,垂眸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服務員,轉身往大堂走去。
不想留在這裏,去大堂等警察吧。
十分鍾後
目暮警官滿目震驚地看著麵前已消失了差不多一年時間的日重怪真,愕然道:“你是九方?”
日重怪真眨了眨眼,想起這是賀信給他編纂的經曆裏的第二任養父——目暮十一。
不過,賀信隻是將他在這個世界的過往信息補全,將關於他的記憶強行添加進相關人員的腦子裏。
也就是說,其實他和他們從未相處過,中間也並未有過幾毫情誼。
你看,目暮十一的眼裏並沒有驚喜,隻是在對他這麼個已經被判定為失蹤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而感到十分震驚罷了。
還有,九方……?
多麼熟悉而又陌生,這是一個令他作嘔的稱呼。
“九方?”目暮警官皺了皺眉,這孩子的目光怎麼有些呆愣?
而且給他的感覺和曾經有些不一樣,是失蹤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事嗎?
想到這裏,目暮警官的眼神帶上了幾分關切。
“警官,你在叫我嗎?”日重怪真訝異道 “可是我的名字裏沒有九方兩字啊,而且我也並不認識您。”
他和目暮十一進行所謂的重逢相認,然後在目暮十一的詢問下他訴說這虛假的失蹤後悲慘經曆?
完全沒必要。
他不需要也不想要這個多出來的第二任養父。
不僅僅是這個目暮十一,賀信給他在這個世界編纂的過往經曆裏的那些相關人員,他通通都不想認識。
不知道這蠢狗在想什麼,居然能給他編出這種缺腦瓜的故事……
最重要的是,這破故事還修改不了了!
想到以後說不定還要遇到更多擁有認識他的記憶的人,日重怪真的腦門突了突,有些煩躁。
目暮警官聞言一驚,隨即立刻反應過來這孩子可能真遇到了什麼事然後失憶了。
……也有可能是他認錯了。
畢竟世上也不是沒有長得相像的陌生人。
雖然麵前這人和九方長得有些太過相像了,不,簡直是一模一樣。
除了氣質。
嘶……不會是小野流落在外的雙胞胎兄弟吧?
不不不,九方是獨生子,沒有這個可能。
還是先解決案件吧。
目暮警官將握著的拳放在嘴邊假咳了一聲,嚴肅道:“抱歉,是我認錯人了。那麼,請問您是報案人嗎?”
一邊豎起耳朵打算聽領導八卦的高木反應過來,立馬拿出自己的小黑本做好記錄準備。
“是。”日重怪真點頭。
“您的名字。”
“日重,怪真。”
“……好的,那麼請您告訴我們具體情況。”目暮警官神色複雜地看著日重怪真道。
日重怪真,是九方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