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高考分文理科、我從XX中學理科十八班畢業、這年夏天我參加了高考、也是這年九月我上了大學。我記得湖北的招生考試雜誌發下來的時候,我老漢兒之激動,連著看了2天沒有睡覺,抽掉了4包煙,給我“精選”出了從提前錄取到大專的一個自認為非常NB非常完美的誌願組合。提前錄取填的武漢大學,NB吧?嗬嗬(後來出去上學了才知道這個學校在很多外省其實很一般,一般本科多二三十分就可以上)。其實我那時候的成績,就算超常發揮也就最多就上個湖北師範不得了撈。但是老漢兒的說法是:“上啥子師範哦,要上就上省外的,回來才好找工作”。他在重慶長大、說話總帶點四川口音,父親在湖北師範有熟人、這也可能是不願意我留在省內上大學的原因之一。在此之前、我從未見我的父親對我笑過或是說過一句鼓勵的話。我的父母當時在市內水電部門工作、而我被放在郊縣外婆家、外公外婆年齡很大了,沒法管我。我記得,那年夏天,我站在縣城中學炎熱的校園裏,一邊拿塊毛巾擦汗一邊罵悶熱的天氣。我像其他的所有考生一樣等待著高考的來臨,等待著拿鑰匙的監考老師趕緊把門打開。在這個叫做穀峰縣的小縣城,夏天的熱是眾所周知的。熱的可以讓人想跳樓自殺。但是我沒自殺,我像條哈巴狗一樣伸著舌頭,邊喘氣邊眼睛邊無目的地四下瞟著。對於夏天,我是深惡痛絕的,我不喜歡悶熱更不喜歡炎熱所帶來的精神壓抑。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在夏天風起時可以看見有著綽約風姿的女子,以及她們所攜帶的芬芳氣味。

濕毛巾由於浸了汗升了溫,酵出了難聞的餿味,我擦臉的時候那種刺鼻的酸臭直往腦子裏衝,讓我想蹂躪它。

離開考還有四十多分鍾,可是所有的考生都等在太陽底下,無助、痛苦、難耐。我也是眾多考生中的一個。我拿了一頁白紙蓋在頭頂,眼睛卻四下亂瞅。一個目的是想忘記炎熱,一個目的是想發現漂亮可愛女孩。

我記得那會兒我正在琢磨著老家割麥子的事,我在想我的親戚他們此時應該在同樣炎熱的田地裏揮汗如雨地割著麥子吧。他們每年都是這樣,都是這樣用古老的方法----用明晃晃的鐮刀一把把一把把地把麥子從一望無際的麥地裏割下來。雖說現在這個年代農業收割已經實現了機械化,但他們也許是為了省那幾十塊錢,也許是因為別的,他們總喜歡一聲不吭地用明晃晃地鐮刀割下飽滿的麥穗。熱了用毛巾擦擦汗,渴了喝口隨身帶的涼水。我想到他們被毒辣的太陽曬黑的皮膚,想到鋒利的麥芒在他們手臂上刺出一道道的血痕,想到那一日日的辛勞,我不免有些慚愧。

我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由,從小到大我雖然受許多人的欺負,但是因為媽媽的寵愛我得到了許多孩子或許從未得到的愛,這種愛是那麼的真摯那麼的溫暖。在我成長到如今這個年齡,驀然回首許多年前媽媽無辜和愛惜的眼神時,才知道最初的愛永遠是最真的。

嗬嗬,其實說的再多也是沒有用的,幼稚的年紀總是在犯著同一個錯誤----對生活的不理解。縱然煽情,卻很真實。

我在想親戚們割麥子的情景時一個女生闖入到我的眼前,我來不及看清楚怎麼回事,她已把一包東西塞到我懷裏,一邊把東西塞給我一邊嚷著“勞駕勞駕幫我拿一下東西我去趟廁所”。當我回過神來她已朝廁所的方向狂奔。我看到她大約和我一樣年齡的樣子,短發,穿著一件淺綠色的T恤,一條白色的七分褲,腳下穿一雙卡通涼鞋。我看到她跑進廁所裏,然後就有人跑了出來,原來是跑錯了地方進了男廁。後來好象找準了地方,一頭紮進去好久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