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知永遠停留在小時候,便不用麵對長大以後那種種複雜的形勢。沐君彥和沐容歸都是他的兒子,從私心裏來講,雲南王對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由他手把手教導的沐君彥感情還更加深一些。
他的這個兒子勢必已經要卷入景朝的種種波雲詭絕當中了,另一個兒子能夠有機會躲開這一切,就讓他躲開來吧。
哪怕這份躲開的代價是讓他一輩子都無知無覺的過完這一生。
沐君彥還想再勸些什麼,但雲南王已經不想再跟沐君彥討論這件事情了,他起身離開。
“好了,既然今天已經見過沐容歸了,我們便走吧。以我們如今的身份,在這個莊園裏呆的時間過久了,可能會引起其他人對這個莊園的探查。”
雖然說沐容歸如今的個人情況讓他絕對無法參與奪敵,但是畢竟沐容歸如今身上掛著的頭銜是景帝唯一真愛為他生下的孩子,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沐容歸在這個莊園裏麵,難保不會有一些有心人想要利用沐容歸來做些什麼。
沐君彥知道輕重,即使不讚同雲南王對沐容歸未來的規劃,但是依舊跟他一起離開了。
回到南昭王府,應知鳶早就已經準備好飯菜和熱水給沐君彥洗漱以及填飽肚子了。
沐君彥回去的比較晚了,應知鳶早就已經提前吃好,洗漱完了。
等沐君彥也已經將自己今天的這一身風塵和疲累洗去,和應知鳶兩人一起坐在燭火前麵的軟榻上。
沐君彥微微撫摸著應知鳶洗漱過後,越發顯得柔順了的長發,“為夫今天去見了沐容歸。”
應知鳶當然早就知道沐君彥今天的行程,但是她聽見沐君彥這麼說,也知道沐君彥隻是單純的想找一個人來說說他的心裏話,便順著沐君彥的話,開口往下問道。
“嗯,我知道了。那麼,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呢?”
沐君彥便在應知鳶輕柔的嗓音中把他今天看到的情況,以及他從前知道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
如今應知鳶也是他唯一能夠毫不掩飾自己心事的人,可以暢所欲言的人了。
“他在八歲那年,就被陛下藏到了一處與世隔絕的莊園裏。因為在他八歲那年的一次皇宮滿宴上,後宮當中的妃子們聯合起來想要暗害他,收買了他身邊跟著的貼身太監,將沐容歸撞到了一座燭台上,讓沐容歸額頭破了一個大口子,腦袋受到重傷。當時太醫診斷說,他這輩子的心智可能會受到嚴重損傷,後來他醒來了,果然隻能年複一年的保持著七八歲孩子心智的樣子。”
應知鳶聽見沐容歸小時候那麼驚險的經曆,也不由得微微一愣,“撞倒了燭台?”
燭台上麵是有明火和油的,而且宮中那種木質構架和華貴布料格外多的地方,一旦沾染上了一點火星,整個宮殿都會很快的燃燒起來。
沐君彥點頭,肯定了應知鳶的猜測,“當初那些動手的人,確實是衝著要了沐容歸的性命的目的去的。隻是幸好沐容歸身邊帶著的人足夠多,他一發生意外,便有暗衛將他整個人救了出去。”
如果不是沒想到連沐容歸身邊最為貼心,從小將他照顧大的貼身太監都有可能會背叛,以景帝對沐容歸的嚴密保護,也不可能會讓那次事故發生。
也是從那次以後,景帝認識到了就算防備的再嚴密,在宮中那種人魚混雜的地方,也依舊不夠安全,所以才會特意在宮外建造一座莊園,讓沐容歸單獨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