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那些罪魁禍首抓到了嗎?”
“應該都找出來了,陛下被那些人觸犯到了逆鱗,是絕對不會讓那些人的日子好過的。”
應知鳶聽出了沐君彥話語中對那個孩子的憐惜,便想了想,不由得開口道:“因為撞到了頭而導致的心智不全,多半是因為當時的撞擊讓沐容歸的腦海裏多了一些瘀血。如果能用針灸之術給他紮一紮,將腦海中的瘀血給排出來,說不定能夠將沐容歸的身體給治好。”
應知鳶記得,那位同仁堂周大夫的針灸之術就是一絕,實在不行的話,她的針灸之術也是勉勉強強可以上針的。
沐君彥何嚐沒有想到這一點,他的理想狀態是將針灸與對話二者並存,如此讓沐容歸恢複的可能性也要更高一些。
但是…………
沐君彥對應知鳶開口道,“父王的意思是讓歸弟就這麼無知的過完這一生。父王覺得,讓歸弟就這樣什麼也不知道,分外單純、無憂無慮的生活,可能對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應知鳶能夠理解雲南王的想法,不就是擔心沐容歸的身份被揭露出去,會讓他陷入麻煩的旋渦當中嗎?
也許雲南王還擔心沐容歸若是暴露了他的身份,可能會被人們往更深的地方調查,最終查出沐君彥和沐容歸的身份是被調換了的。那麼原本就因為景帝的偏愛而樹大招風的南昭王府,想必會更加被眾人所針對了吧。
“既然如此,不如等一切事情都塵埃落定了,把這個選擇交給沐容歸自己來做。”
等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雲南王所擔心的沐容歸和沐君彥兩人的安全問題,也就不需要擔心了。
而即使沐容歸隻有七八歲的智商,但是這個年紀也算是稍微懂點事了,能夠有自己的判斷標準了,他想要做出這樣的決定來,應該也不難的。
兩人就這麼說著說著,之後話題就不知道延伸到哪裏去了。
直到沐君彥感覺自己懷中應知鳶的頭忽然一重,他低頭一看,才發現應知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睡夢當中。
在昏暗的燭火照耀下,沐君彥看著應知鳶在燭火照映下越發顯得秀美的臉龐,臉上微微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他將應知鳶公主抱起,抱到他們房間裏的那張大床上,隨之便和應知鳶以這樣相擁的姿勢一起沉沉睡去了。
幾日過後,便是年關。
今年宮中的除夕之宴辦得格外盛大,景帝對外說的是為了歡迎雲南王夫婦遠離京城多年以後,終於重新回到京城,所以才將這次宴席辦的比往年都要盛大許多的。
但應知鳶心裏想,景帝將這次的除夕宮宴辦的如此隆重盛大,應該也有為了慶祝沐君彥的身體終於恢複健康了的原因吧。
她聽說從前的除夕宮宴,南昭王府是從來不參加的,每年都是告病。
其實沐君彥的身體,他若是想要參加除夕宮宴,還是可以去的。但是沐君彥不願意進宮,景帝也不忍心強求他進宮,也就導致了沐君彥雖然進京了三年,但是從來沒有一年的年關是跟景帝一起過的。
今年沐君彥決定跟雲南王一起赴宴,應知鳶和雲南王妃便坐著一前一後的馬車,在宮道上緩緩行駛著。
雲南王妃遠離京城多年,已經很少參加這麼盛大的宴會了。雖然說她跟雲南王相當於是雲南封地上的土皇帝和土皇後,但是雲南地遠偏僻,在奢華大氣這一方麵,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京城世世代代千百年的積累的。
因此,時隔多年以後,重新參加這樣的場合,雲南王妃本來應該感到緊張的。可是一想起出發之前,雲南王特意找她說過的話,雲南王妃就怎麼也緊張不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不滿和憤恨。
在出發之前,雲南王特意到雲南王妃的院子裏對她說:“待會在宮宴上,你盡量少和其他人說話。你遠離京城多年,不熟悉這些人話中的陷阱,萬一被她們套走了話,本王和你之間也就恩斷義絕了。”
雲南王隻是擔心雲南王妃沒長腦子地把沐君彥的身世給說了出來,他私心裏是不想讓雲南王妃參加這樣的場合的,但是對於這樣隆重看堪比國宴的場合,雲南王妃這個身份上的人物,沒有個正當的理由是不能不來的。
雲南王妃對雲南王說的這些話生氣,也是生氣雲南王顯然是把沐君彥這個外人看的比她這個王妃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