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文錢的成本換來臨安城裏靠江的一座酒樓,這買賣不得不說簡直太劃算了。
在琉璃器極其稀少的年代裏,蘇澈掌握了這門技術就相當於掌握了巨大的財富。
而琉璃鹿換酒樓,還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呂輕侯抱著琉璃鹿笑得合不攏嘴,他堅信隻要把這個東西往上遞交,上麵很快就會有他的官身公文批下來。
就像吏部侍郎想的那樣,這東西其實都沒必要送給皇帝,直接給丞相。
丞相也有任免官員的權力,封他個官職幾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而且風險要比給皇帝低很多。
蘇澈才不會那麼好心地告訴呂輕侯,這東西將在未來幾個月內迅速貶值。
這就像古董交易,你因為眼界和經驗不足造成的損失,肯定要由自己承擔。
而且蘇澈故意說地去衙門簽署契約,並且收入衙門公文之中,就是保證呂輕侯將來不敢反悔。
呂輕侯抱著琉璃鹿走了,估計是回家算計這頭鹿的價值了,而眼前這座規模不算大但地理位置絕佳的酒樓就是蘇澈自己的了。
這是自己紮根在南楚的第一個產業,而三天之後,自己就會打響酒樓名氣的第一槍。
“來一套”這名字不好聽,像煎餅果子,根本不像大型酒樓。
所以蘇澈吩咐魂一去重新打造牌匾,用燙金的,名字就叫“臨江仙”。
還很騷包地寫了首詩,《滾滾長江東逝水》。
讓打造牌匾的匠人,用石板一個字一個字地刻出來,就掛在大堂正中央。
大堂地修建一個舞台,專門用來聽曲之類的節目,偶爾也可以用話劇,拍賣會等等,很是方便。
二樓全都是包廂,包廂沒有門,一律麵向舞台,客人可以在這裏吃飯,聽曲等等。
三樓是客房,全封閉式,內部也得重新裝修,但這些就不著急了,眼下當務之急是把大堂和二樓整理出來。
因為三天之後的拍賣會很需要。
店裏沒剩下幾個夥計。
兩個廚子,兩個跑堂,兩個雜役。
六個人伺候這麼大的酒樓,就和開玩笑一樣,說呂輕侯不懂經營就在這。
他因為缺錢,所以開始大裁員,越裁員服務就會越不周到,越不周到,客人就會越少,所以“來一套”關門就是必然的。
蘇澈打算招人,但這種事情不需要他親自去,喊來上午的機靈小二。
“老板。”
蘇澈坐在茶桌前,揮手讓小二坐下。
“坐吧。”
“小的不敢,您是老板,小的站著聽就行。”
“我讓你坐就坐。”
眼見蘇澈要生氣,小二這才坐下,但坐得也是如坐針氈,腰杆挺得筆直。
“你叫什麼名字?”
“回老板的話,小的叫東子。”
“東子,好名字,好記。”
“嘿嘿嘿,謝老板誇獎。”
“唔,家裏還有什麼人嗎?”
南楚沒有太多戰亂,更何況是京城臨安,所以東子是有家人的。
“回老板的話,小的家裏有爹有娘,都在城外鄉裏務農,還有姐姐妹妹,尚未婚配,沒有孩子。”
“唔,姐姐妹妹做什麼呢?”
“我姐姐已經嫁人很多年了,一直在夫家,也是務農,平時做點輕鬆的活計,妹妹還沒出嫁呢。”
“那你今年多大?”
“小的十九。”
蘇澈暗暗點頭。
心說還不錯,這小子底子幹淨,為人機靈,是塊可以培養的材料。
蘇澈倒了杯茶,輕輕推給東子。
東子嚇了一跳,想站起來還禮,又不太敢。
“別緊張,我們這酒樓剛剛開業,但是我不能經常在這裏,所以需要一個掌櫃。我見你人很機靈,又懂事,這掌櫃得交給你來做如何?”
“這...老板,小的何德何能啊?能在這打份零工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我是老板,我說你可以就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