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確定不再多留些時日。”
屋內是薑清辭與姚惜正,麵前黑壓壓的站著一水身著青色官服的知縣,說話的是淮州的周知縣。
如今錫州的饑荒已基本解除危機了,原本逃跑的知州也被抓到了,一切快結束了,兩人也到了歸期。
“不了,如今錫州百廢待興,不久之後,錫州新的知州也會走馬上任,到時候會帶領你們一起建設家園,我們任務也完成了。”
姚惜正拱了拱手,眾知縣也拱手回禮,有的甚至留下了不舍的淚水,如果不是兩位大人來錫州出謀劃策,錫州如今是什麼樣子還未可知呢。
送君千裏,終將一別,兩位大人騎著馬走在返回的途中,途中百姓們在街道兩邊紛紛揮手送別,言語中滿是不舍與稱讚,也許許多年以後,錫州依舊會流傳著兩位大人的事跡。
車馬開出錫州,除了薑清辭與姚惜正一行人,路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回京城的方向與去往邊塞的路途會有一段重合,是以二人依舊同行。
“薑大人,趕了一天的路了,是否應該找地方落落腳。”
這一路上緊趕慢趕,不知道的還以為急著去投胎呢,要不是同路,姚大人真不想跟某人一道。
“確實天黑了,乘虛,找地方生火。”
看來又是風餐露宿的一天,本來在太陽還沒落山之前,兩人的車馬是經過一個客棧的,結果薑大人以天色尚早為由,硬生生的多趕了幾十裏的路,如今天黑的都要伸手不見五指了,還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嶺,姚大人心裏那叫一個氣啊。
幾人坐下來吃起了幹糧,姚惜正沒好氣道:“知道的是薑大人去尋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薑大人急著去投胎。”
薑清辭嚼著幹糧的嘴巴微微一頓,瞬間繼續吃著,嚼完嘴裏的幹糧才開口:“薑某與夫人分別數月,此番前去團圓,確實迫不及待,姚大人孤家寡人,自然不能明白薑某此刻的心情。”
諷刺他孤家寡人,姚惜正怎能容忍,本就憋著一肚子的火氣沒處撒,頓時破口大罵:“薑清辭,你了不起,前腳說人家陸將軍是區區婦人,後腳屁顛屁顛上趕著去,你這一去,人家陸將軍願不願意搭理你還說不準。何況顧將軍與她日日相伴,人家比你體貼,比你更了解陸將軍,你這麼著急是急著去拿和離書的吧。”
句句直戳薑清辭的心口,從前那般一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一個人,如今聽到這話竟也變了臉,手裏的饢餅往地上狠狠一摔,兩步上前就給了姚惜正一拳頭。
“大人,別衝動。”
乘虛見情況不對,連忙上前勸架,手幾乎就要碰到薑清辭的肩上,就被對麵一個眼神喝退了,薑清辭是他的主子,主子有命,他不得不從,即使主子的做法欠妥。剩下的那些侍衛官兵一直都聽從乘虛的調令,再加上主子們沒有發話,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就這樣,兩個在朝堂之上舉重若輕,在民間人人讚頌的重臣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兩人完全是撒潑式的打法,一會薑清辭坐在姚惜正的身上朝他的頭部來了兩拳,一會兒,姚惜正找準時機,向薑清辭的腹部狠狠的踹了一腳,一邊打一邊叫囂著:“薑大人,你不是高高在上,不染塵埃嗎,我今天就要教你如何做人。。。就你這高高在上的態度,別說是陸大人了,就是我看了也會選擇顧將軍。”
直到兩人衣衫破爛,臉上掛了彩,才堪堪停了下來,周圍的侍衛大氣都不敢出,默默的看兩位平日裏人前清風霽月般的大人此時席地而坐,不停地喘著粗氣,臉上還有剛剛打架時未來得及收回的凶狠神色,頓時濾鏡碎了一地,兩個文官打起架來都這麼凶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