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辭與姚惜正沒有立馬回答,而是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看來周知縣上道還挺快,一下子就把這個計劃的痛點想到了。
“周大人所想,我二人也考慮過,知縣大人請放心,我們二人雖未帶多少銀子,但也不是沒有積蓄,再加上一些同僚的捐贈,足以用作一開始的啟動資金。”
“這這。。。”
周知縣雙膝跪地,深深磕了個頭,二人連忙去扶,可周知縣一再堅持,一時也沒被真的扶起來,真正想跪的人是怎麼都扶不起來的。
“下官替錫州百姓謝過二位大人。”
周知縣眼裏閃著淚花,好好一個小老兒,居然如小兒一般哭紅了眼,這怎麼能不令他激動,錫州終於有救了。
說幹就幹,薑清辭與姚惜正二人先是帶著一批人扮做米糧商商販的模樣,不僅結識錫州本地的商人,還廣泛結交錫州以外的商販,時常當著眾商戶的麵,與提前串通好的顧客大筆的做著交易,有眼紅的向他們請教生財之道,這個時候就是他們最擅長也是最期待的遊說時間。
果不其然,經過半個月的不懈努力,幾個安州的商販決定來錫州做生意了,不過本著謹慎的原則,幾人提前定了幾個大單子,確保真的能賺到錢了,這才安排商隊將米糧運往錫州。沉寂已久的錫州終於來了新鮮的血液。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消耗與收益相差太大,我們手上的銀錢花出去如流水,還是沒有幾個商販真正願意過來錫州。”
姚惜正急得嗓子都要冒煙了,來來回回走了一遍又一遍,這個計劃剛剛被薑清辭提出來的時候,自己隻顧得驚歎,理論上也確實是可行,可萬萬沒有想到,真正實施起來會這麼的困難,僅僅是這第一步就走的如此艱辛,以至於寸步難行。
難道真的就隻能這樣下去嗎,花光所有的銀錢,用花高價購得的有限米糧,短暫的救濟一下錫州百姓,這一切不過都是杯水車薪罷了。
薑清辭半天沒有出聲,隻默默的坐著喝茶,姚惜正看了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至其身旁,奪過他手中的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放。
“薑大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喝茶,這個計劃當初可是你提出來的,現在進行不下去了,你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薑清辭終於舍得分一點眼神給這位眉毛都要豎起來的姚大人,平靜道:“計劃不是正在進行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你剛剛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說,我們手上的銀子要沒了,計劃走到了這裏,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結果出現。”
“姚大人還有什麼其他更好的計劃嗎?”
薑清辭輕輕瞥了他一眼。
“你。。。”
姚惜正頓時啞了,要是還有辦法,也不至於在這裏著急上火了。
“本官還是那句話,計劃一切正常,還有,快沒銀子的是你,不是我。”
“你什麼意思,莫非除了之前你給我的三萬兩,你還有多的?”
“嗯。”薑清辭不置可否。
說到有錢,誰能比過薑清辭呢,嘉寧帝寵他,再加上因為愧疚,私下給他的賞賜幾乎快要將自己的私庫搬空了,現在剛好用得上,真真是取之於嘉寧帝,用之於民。
薑清辭這次帶的銀票以及一些輕便且貴重的珠寶玉石,足以在這個計劃的一開始,砸錢砸到周邊所有的米糧商都相信來錫州做生意絕對能賺得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