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姚卿,你說的這些推測聽起來似乎也有些道理,不過沒有證據也是無用的,你若是有什麼證據再說也不遲。”
“皇上恕罪,微臣確實拿不出什麼證據,隻不過此案交由大理寺審理已經有些日子了,以薑大人從前的能力,這個案子縱使再棘手,也不至於連一個推測一個查詢的方向都沒有,聽聞劉大人在圍獵場與薑大人發生了口角,敢問薑大人,是否因此故意托著此案。”
這話問責之意明顯,劉人大與薑大人不對付的事情人盡皆知,大家雖然心裏有些想法,也斷然不敢在皇上的寵臣麵前公然尋他的不痛快。一眾朝臣隻能在心裏衝姚大人說一句:勇士。
“姚大人多慮了,查案斷案是本官的職責所在,不存在什麼偏私拖延。隻不過開年伊始,大理寺的案件堆積如山,姚大人看見的隻是劉大人這一樁案件,下官看見的是千千萬萬樁案件,光光是滅門案,全國之中同一時間,就有整整三十二起,更別提有些隱瞞起來的,更加悲慘的案子也有的是,下官不能因為被害者的身份就將案件分個高低貴賤,緊著高管權貴的來,姚大人也是寒門出生,應當也知曉寒門百姓伸冤的難處吧。”
一番話當真說的滴水不漏,朝堂上瞬間轉變了風向,大家也覺得薑清辭說的也很有道理,劉大人一家雖然慘,但更慘有的是,特別是一些寒門子弟,回想起從前遭遇的不公,更是能感同身受。
“姚大人,您本是咱們寒門子弟的表率,如今怎的也分起三六九等來了。”
遠處一小官的聲音傳來,說的姚惜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偏偏他還無法反駁。
“薑大人言重了,姚大人也是性子急躁不會說話,說起來劉大人是前任刑部尚書,也算是姚大人的前輩,他剛剛接替前輩的位子,難免多關心了些。”
關鍵時候還是太子站出來替姚大人打起了圓場,接收到太子的眼神示意,姚大人不得不附和。
“是下官思慮不周,案件本無貴賤之分,下官一葉障目,請皇上恕罪。”
嘉寧帝看看太子,看看姚惜正,又看看薑清辭,輕咳一聲:“咳咳,薑卿,你怎麼說,人家姚大人是關心前輩,話說的確實有些過了。”
“回皇上,下官非常理解姚大人的心情,剛剛聽了姚大人的一番推論,覺得甚是有道理,不如此案就交於刑部,由姚大人接手吧,對於自己的前輩,想必姚大人定是比下官上心的多。”
“也好,姚尚書,此案就交給你們刑部吧。”
“是。”
摔過成功,薑大人一身輕鬆,下朝時,眾人明顯感覺薑大人的步伐較往常輕纓了許多。
姚惜正自然也察覺了出來,不查劉大人的案子真的值得這麼高興嗎,可憐的姚大人現在還不知曉,多年以後他會為今日的莽撞之舉後悔終生,即使將來破獲了再多的案子,可自己剛當上刑部尚書的第一件案子卻一直沒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