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聰慧,其實為父在你養傷的這些日子裏想了很多,陸家的事情說不後悔也是假的,你說的對,之前是為父被權欲迷了心竅,與虎謀皮啊,把你卷入這場風波,還害得你受了如此重的傷,甚至是差點丟了性命,都是為父的錯啊,為父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
說罷,顧鴻任起身,對著顧硯台就要行禮,顧硯台哪裏肯讓他得逞,掙紮著起來扶住他的父親。
“父親,您不必如此,您是我的父親,您的錯就是我的錯,您能說這些,兒子死而無憾了,今後隻要我們父子兩一心,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父子倆雙雙紅了眼眶,互相攙扶著看著對方,仿佛兩人又回到了從前,不曾有過嫌隙。
“好,我們父子齊心,顧家一定不會有事的。”
“小姐,這是一個小乞丐送來的,他在薑府後門徘徊半天了,剛剛奴婢出門給您買桂花糕,他似乎是認識奴婢,讓奴婢務必把信交到您的手上。”
夜心一邊說著一邊從朱漆描花的食盒裏拿出一疊還冒著熱氣的桂花糕。
昔晚一手拿著信,一手順便撚了一塊吃。
信的封麵上什麼都沒有,前後翻過來仔細看,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有沒有說是誰送過來的?”
“這個到沒有,奴婢也問了那個小乞丐,他說這個叫他送信的人沒有說,隻說了您看了信自然就明白了。”
什麼人在故弄玄虛,昔晚左手的桂花糕吃幹淨後,終於騰出手來拆信。
薄薄一張紙上是寥寥數語,但所說內容極多。
昔晚的眉頭皺了起來,夜心見情況不對,試探著出聲。
“夫人,可是有何不妥嗎?”
“是顧硯台。”
“顧公子,他如今與夫人有什麼可說的,夫人如今都嫁人了,他也忒不要臉了。”
夜心以為顧硯台來信不過是說些想挽回自家夫人心意的話,心裏頓時充滿了不悅。
“不是這個,他是來通風報信的。”
昔晚的美眸流轉,半闔著思考。
“太後果然因為劉尚書的死坐不住了,安排顧鴻任務必殺了我,顧硯台得知此事告知於我,讓我配合他們做做戲。”
“顧公子?他們不是太後那邊的嗎?”
昔晚知曉的事情從未瞞過夜心,夜心也是疑惑不已,這顧家構陷陸家,如今反水來幫助他們,怎麼感覺怪怪的。
“夫人,您可不要輕易相信他,說不定他們是在引您入套呢。”
昔晚雖然不能做到完全信任,但圍獵場上,要不是顧硯台擋在他們麵前拚死抵抗,自己就算不死也要暴露,更何況,顧鴻任她不信,顧硯台的人品她還是知道的,專門寫信騙自己,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昔晚決定這次相信他,不過這個事情也要讓薑清辭知曉,不然事後明白過來,那個錯壇子不得翻了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