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說過嗎,我及笄那年上去比了個第一,獎勵是素顏麵聖,見人不用跪拜行禮。”
“晚晚竟如此厲害?”薑清辭狀若詫異。
“是啊,所以你可別輕易惹我,不然後果很嚴重的。”
說著,昔晚向薑清辭微微舉起了小拳頭。
“不敢,夫人如此彪悍,為夫自然什麼都聽夫人的。”
比試進入到了後半場,此時台上比武的正是顧硯台,雖然知道不該,他還是分心朝昔晚的方向看去,餘光瞥見他們二人打情罵俏的模樣,一時不查,被對方鑽了個空子,胸上挨了一腳,感覺喉頭漫上了腥甜,顧硯台咬牙咽下。
“台兒。”看見自家兒子竟然不敵一個無名小卒,還受了傷,顧鴻任沒忍住出聲。
眾人見這情形,不禁竊竊私語,聲音卻一字不落的傳到了當事人耳朵裏。
“顧小將軍這是怎麼了?這武功怎麼還倒退了呢?”
“唉,別提了,從前隻有他未來大舅子能治住他,那時的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如今物是人非,怕是消沉頹廢起來了吧。”
“誰說不是呢,他這個樣子下去,怕是顧家也要沒落了。”
顧鴻任的臉色黑如鍋底,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家族的興衰,為此挺而走險,不曾想,居然會落得如此境地,難道天要亡他顧家嗎。
顧硯台也聽到了父親擔心的聲音,轉眼便看到父親一臉的失望痛心,他的心似乎也跟著疼了起來。
自己不該如此的,手掌一拍地麵,借力起身,抬腿衝向來人,借著衝力踢向對麵之人的要害。與他對打的是薑伯爵府家的二公子,花拳繡腿還是不能跟上過戰場真刀真槍幹過的相比,他雖反應及時,抬起雙臂格擋,可還是被這洶湧磅礴的內力震到擂台之外,顧硯台毫無懸念的成為了第一名。
離開擂台時,顧硯台又看了昔晚一眼,見她興致不高,低頭跟薑渝聊著什麼,麵上還掛著清淺的微笑,心中一痛,毫無半分奪冠的喜悅。
“又是你這顧家小子,說吧,今年想要什麼。”顧家手握重兵,再多的賞賜也無甚裨益,這麼頭疼的問題還不如直接問。
顧硯台走上前,單膝跪地,朝自己父親看了一眼,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回皇上,我顧家為國征戰多年,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們安居樂業,可否請皇上應允,準我顧家上下解甲歸田。”
“胡鬧,皇上,犬子許是剛剛比試累了,在胡言亂語。”
顧鴻任來到禦前,急忙跪下。
顧硯台的話一出,滿座嘩然,眾人都與顧大將軍想的一樣,這位顧公子,糊塗了。
滔天的權勢富貴,不僅僅代表著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有子孫後代的錦繡前程,一家之族的興衰繁盛。倘若就這麼一朝放棄,那這人的腦子鐵定有什麼毛病。
“父親,我是。。。”
“閉嘴。”顧硯台還想說些什麼,顧鴻任哪還給他這個機會。
他雙手朝嘉寧帝拱手,滿臉歉意:“聖上恕罪,我這逆子毫無上進之心,又心思單純,惹陛下笑話了,微臣還想在有生之年為陛下分一分憂,請陛下切莫當真。”
嘉寧帝半闔著眼看著下麵的一對父子,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豆大的汗滴從顧鴻任的額頭滴落,一旁的顧硯台眼神渙散,似乎察覺所求不得,對一切失了心思。
兩父子一個如驚弓之鳥,一個如離魂之人,嘉寧帝也有些糊塗了,今天鬧這一出是什麼意思。
“顧硯台,這個事關國祚,朕無法答應你,你換個獎賞吧。”
顧硯台的眼神動了動,似乎想到了什麼,深深朝嘉寧帝磕了個頭。
“請陛下賜我一枚免死金牌吧。”
顧鴻任簡直快要氣暈過去,“回陛下,小兒亂說的,他今日言行無狀,怎配得什麼上次,容老臣待他回去好好教訓一番。”
說著,就要去拉顧硯台,嘉寧帝出聲阻止。
“顧愛卿此言差矣,該賞賞,該罰罰,不用他人教朕。”
“是,罪臣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