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轉頭看向明驍舟:“我本沒有想到星雲大師,可他既能預見我與明硯舟的相遇,說不定便會有些法子。還請王爺廣派人手,去尋他蹤跡。”
“好。”他頷首:“你言之有理,既未至絕處,那天下所有的法子,我們都該試一試!”
“多謝王爺。”
“謝什麼,本王是在救自己的手足。”他笑起來,望向她身側,依舊什麼都沒看到:“不逾,我們都沒有放棄,你也不可以!”
明硯舟聞言,笑道:“好。”
兩日後,榮成帝罕見地收到了明驍舟遞上來的奏折。
“這倒是奇了,泰親王竟還記得上折子!”他笑著對身旁的古齊月道。
“泰親王是放浪形骸了些,但想來還是記掛著陛下的。”
榮成帝冷哼一聲:“他該記掛那煙雨樓中的花魁才對。”
言畢,他翻開折子,看了幾行之後眉眼瞬間擰成一團。
古齊月見狀,並不開口,隻讓隨侍的小太監去換了盞茶。
直到榮成帝看完折子,語氣凝重:“硯舟這孩子,怕是不行了。”
古齊月才掀了掀眼皮,接過茶盞置於案頭。
又聽得榮成帝繼續道:“有一夥賊人偽裝成星雲大師去給他診病,其實卻伺機刺殺於他,泰親王不備,竟被他們得了手!”
“那夥賊人可有活捉?”
“泰親王折子中言,他們均是死士,得手之後便服毒自盡了!”
古齊月麵露詫異:“可賊人為何要刺殺於他?明硯舟昏迷不醒多年,殺他所圖為何?”
榮成帝聞言,看了他一眼:“你如何作想?”
“奴婢認為,費盡心機刺殺於他,應是想謀求些什麼,可他多年不在朝,”他佯裝不解:“是以奴婢也想不到了。”
“你哪裏是想不到啊,你是不敢說。”榮成帝輕哼一聲:“這幫人肚腸百轉千回又野心勃勃,怕是擔心明硯舟一旦醒過來,這兵權便會落於他之手吧。”
“陛下英明。”他口中如此說著,但內心冷笑。
兵權?
武將如今處處受掣肘,誰又會將這兵權放在眼裏?
“這心也太急了些!”榮成帝將那道奏折扔到一旁。
“眼下泰親王是如何打算的?”
“他?”榮成帝冷笑一聲:“簡直懦弱至極,自己手足出了事,他竟央求著朕替他查明真相!”
“泰親王無人可用,想來也隻有陛下可以仰仗了。”古齊月笑道。
果見榮成帝麵露滿意之色:“這一點,確實令朕放心許多,那幾個學子如何了?”
“回陛下,都已無罪釋放了,就是其中有名學子雙眼已盲……”
“怎會如此?”榮成帝皺緊眉:“這張覃是如何辦的差?”
“不僅如此,定國公的孫子鄭秀,雙腿也被打斷,其餘幾人身上或多或少也有些傷。”
“這張覃,朕讓他嚴審不錯,可他下手怎如此狠辣!”
“張大人或是為陛下分憂之心尤甚吧。”
果見榮成帝沉下眉眼,怕是這分憂是假,彰權是真吧!
古齊月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見狀不由露出些笑意。
“傳朕旨意,給這幾名學子都送去些撫恤,鄭秀和那盲了的學子,便多送去些。切記不可讓百姓再對朝廷不滿!”
“奴婢領旨。”
侍候榮成帝寫成了聖旨,古齊月也不耽擱,帶著撫恤便出了宮門。
陳讓望著他遠去的身影,不由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