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上互相道了句,“晚安。”
我們帶著對彼此的思念,進入各自的夢鄉。
次日一大早被曲怡叫醒,她陪我吃了早飯,陪我一起收拾行李,最後把我送到火車站,隨著火車的抖動,我在車窗裏用目光與洛陽道別。
火車還沒有駛出車站,白楠采就在微信上跟我說她也出發了。
她的微信更加重了我對固城的思念,此刻好希望時間是可以快進的,省略奔赴的過程,讓我們直接見麵吧。
窗外的景色從一望無際的平原漸漸變成丘陵起伏的梯田,有一群半大的孩子手裏舉著自製的火把,在田野間點燃幹枯的蒿草,火勢在風中旺盛,我仿佛看見自己的童年仍舊在田埂上奔跑,冷藍色的天空上還飄蕩著肆意的歡笑。
快到固城的時候,白楠采給我發來消息,說她也快到固城了,隻是現在堵車堵的厲害,已經等了十幾分鍾。
暖黃色的燈光下,火車在站台邊停靠,我隻是務工返鄉大軍中一抹不起眼的浪花,他們拖著大包小包,臉上皆是歡喜,我也被這份喜悅的氣氛感染。
竇井右掐著時間給我發來語音消息,我沒有點開。
先給白楠采發去語音問她,“還堵不堵,能走了嗎?”
“還在堵著呢。”她的語氣有些焦急。
“不著急,反正就快到了,”我給她發了一個具體的定位,告訴她,“我就在這等著你。”
她語氣上揚的“嗯”了一聲。
我坐上出租車後,跟師傅說:“去小晏麵館。”
隨後點開竇井右的語音,聽見他催促我道:“江城,你到了沒?快點啊。”
我給他發去一條語音消息,“就到了,在出租車上呢……二十分鍾。”
出租車漸漸進入市區,熟悉的霓虹燈光,不遠處小河上的老大橋也映入眼簾,那是我們高中時每天必走的路,那時每天最快樂的時光,便是我們幾人在橋上追逐打鬧的時候,老橋仍在,青春已逝。
對未來的期待已經不在這座小城市裏,我更像一個外地遊客,坐在出租車後排左顧右盼,尋找舊物,認識新景。
直到看見“小晏麵館”的舊招牌,我才找到一絲歸屬感。
蹲在麵館門口點燃一根煙,又給白楠采發去語音消息,問她:“現在怎麼樣,還在堵嗎?”
“已經開始動了,應該差不多啦。”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吐出煙霧,把溫柔裝進語音裏,對她說:“一定要注意安全,馬上就到了,不要太著急。”
“嗯呐……知道啦。”
她溫柔俏皮的聲音,讓我再也壓不住嘴角,把半截煙頭彈到地上,目光看向路對麵的實驗高中,那曾經也是我的母校。
“你怎麼不進去啊,江城。”出來倒垃圾的男老板仍然記得我,他笑著問我。
我衝他挑挑眉,隨後點頭道:“就進去。”
“大家都在2號包間,我看就差你啦,快去吧。”
老人舊物最易共情,我心裏的暖意被烘托到沸點。
站在2號包間門外整理整理衣裝,喜悅的情緒全部衝上臉頰,我猛的推開門,大叫道:“哈哈哈……老子回來啦!”
麵對門的位置,一張清冷美麗的麵容,讓我心裏咯噔一聲,她對我投來笑眼,我的笑容卻開始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