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陸標的話,我原本平靜的心又無法安寧了,想必是白楠采在我屏蔽她的那段時間聯係我了吧,所以才一直誤以為我在屏蔽她,於是我對陸標問道:“她跟你說什麼了嗎?”
“問你放假沒?問你去哪了?問你好不好……反正是問了一大堆你的問題,就是很關心你,趕緊聯係人家吧,不要再跟她慪氣了,你怎麼舍得啊!你這個畜生。”
掛了陸標的電話,我躺在床上抽著煙,在心煩意亂的時候抽根煙,已經成為習慣,跟煙癮無關,隻是想讓尼古丁麻痹焦慮的靈魂,讓煙霧捎走擾人的憂愁。
那份偏執已然在心裏悄然紮根,濃烈的醋意開始在胸中翻湧,就是太在乎,才會刺痛她和我。
第二支煙抽到一半的時候,我終於按耐不住,撥通她的電話,等了好久都無人接聽,擔心她在橫店會遇到什麼問題,我又撥打了幾遍,一直無人接聽,心情忽然變得緊張起來,把手裏的煙頭掐滅,一遍又一遍的給她撥打過去,隨著時間的推移,心裏愈發緊張,呼吸也變得不順暢起來,或許這就是她打不通我電話時候的心情吧,深深地自責感,原來我真的是在折磨她。
打了四十多分鍾,電話才接通,我急不可耐的問道:“咘咘,你怎麼了?現在在哪?”
電話那邊沉默了良久,隨後是她溫柔的聲線,“江城……對不起,我剛才在洗澡,沒聽見電話。”
懸著的心終於落地,如釋重負的感覺,我呢喃道:“哦,沒什麼事就好。”
“你現在在洛陽,”白楠采稍稍停頓片刻,補充道:“在曲怡那邊嗎?”
“嗯……我明天上午就走了。”
“去哪裏?是不是要回家來?”
一個“家”字便融化了我所有的負麵情緒,在她心中,那個廉價的出租屋一直都是我倆的家,心裏異常感動,偏執被“家”連根拔起,醋意被“家”衝的煙消雲散,正如左楊所說,我無錢無勢,白楠采什麼也圖不到我的,無非是喜歡我,僅此而已,思念的情緒被她的溫柔喚醒,她每天那麼辛苦,還要被我的偏執折磨,我心裏很不是滋味,鼻子也有些發酸,把手機撇到一旁,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才接著回她:“先不回家,我要去固城一趟……你現在在哪?”
“我在家裏。”
“上海的家裏?”
“紫苑小區。”
“為什麼回洛寧,劇組的戲拍完了嗎?”
白楠采語氣很低落的回我,說:“劇組那邊出問題了,最近暫緩拍攝,所以我就回來了。”
我擔心的追問她,“出什麼問題了?”
“投資方撤資了,導演組在找新的投資方。”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
她沉吟了片刻,跟我說了一句“不知道。”
人生的第一部戲被擱置,白楠采心裏肯定會難受,我的心疼取代了偏執,上次還是她送我回的固城,隻是那次太過匆忙,我思考了一會,問她:“要不跟我去固城散散心吧,你想不想?”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不太相信的跟我確認道。
“……真的。”
白楠采的情緒明顯晴朗了不少,“那我現在就去洛陽找你吧。”
洛寧到洛陽車程五六個小時,而五六個小時都夠她從洛寧到固城了,大半夜的過來也不安全,所以我拒絕了她的提議,“你別折騰了,明天中午直接從家裏出發去固城吧。”
她的語氣有些不甘心,“那好吧。”
從矛盾到和解總是需要一個緩衝的過程,電話裏我們沒說太多過於溫柔的話,我還是有些端著,她也在小心翼翼的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