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師兄雙手持劍平舉直線刺出,根岸兔角略一閃身,與師兄錯身而過時揮出了那一刀。他的刀法是自下而上竹劍從師兄下盤向斜上方用力掄挑,隻這一瞬間師兄被挑離了地麵強大的劍勢將師兄掄挑起來,竹劍從右下揮至正前方斜指左上方,被掄離了地麵的師兄正處於他劍鋒之下,而後一個自上而下的劈斬將師兄重重砍倒在地。
我眼角直跳,這樣的劍法與訚千代相比除了運刀方向截然相反,其原理以及力學角度連貫程度幾乎一致。訚千代是刀刀大上段架勢刀刀予以對手從上而下的重擊以求一舉擊敗對手,而此人的陰狠尤有過之,出劍的角度極為刁鑽,我不敢想象訚千代如果麵對這位劍豪招招與其相反的招式是否能抵得住。冷汗在我額上劃落。我沒有時間去考慮善吉大師與一羽流有何淵源,也許武道之極本就存在異源同宗。
“哼!新陰流的風光已成過去!自今日起上野不會再有新陰流這一道場。”根岸兔角又說:“道場牌匾我就收下了~”
“無禮的家夥!”
“我們決不允許!”
“師兄!他把師兄打死了!別讓他逃了!”不容分說十幾名弟子圍了上去。
師兄已經口噴鮮血倒在那裏不醒人事,大家群情激奮有的人甚至抽出了真刀。筧十兵衛鐵青著臉緊咬著咯咯直響的牙關,也手持竹刀圍了上去。盡管心裏很怕但還是勇敢的去了。
“哼哈哈哈哈,一起上當然最好,早該如此!”根岸兔角將竹劍一橫,雙手握劍向左橫斂,一聲厲嘯衝向新陰弟子們,弟子們有的上段持刀、有的中段持刀以各種姿勢衝了上去,雙方很快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根岸兔角始終保持著一條直線的衝擊路線木劍在他手中也是呈一條直線的軌跡劃過一個個弟子們的腰間。之後一個旋身再次揮劍衝向另一條直線路線上的新陰弟子,木劍帶起直線的軌跡掃過弟子們的腰側。這一切隻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根岸兔角以極快的身法衝刺木劍在他手中以相當完美的力學角度完成直線的刺擊動作毫不拖泥帶水一氣嗬成。但我的目光依然能跟上他大部分動作,將他的步法看清了七八成,由此可見此人身法尚不如訚千代所使用的蜻蜓八相那樣快捷。
根岸兔角佇劍傲立,開口說:“這是一羽流中的一招——神妙劍!”又說:“新陰流已然沒落,自今日起已成曆史,新的流派將由我所創——微塵流所取代!1ff8
隨著他的話語,新陰弟子們紛紛倒下,直到最後一個字說完,一直咬牙堅持的筧十兵衛再也無法忍受腰側的刺痛而倒下。整個演武廳除了根岸兔角外沒有一個站著的人。
“且慢!”跪坐在最外圍的我緩緩起身,手持竹劍緩緩向他行去,望月六郎剛要起身跟隨,被我製止了,我將村正和配套肋差交給他保管,我不想一個年僅10歲的孩子有任何損傷,他們是我的家臣,是我日後的人力儲備資源,可不想他們中有任何人發生意外。
“你是什麼人?”根岸兔角看向我,因我一身武士著裝令他一時不好判斷。出於對武士階級的畏懼與尊崇再加上我一直袖手旁觀所以他也沒有主動找我的麻煩。
“真田家次男,真田信繁!”我沉聲說:“同時也是新陰流上級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