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國一帶水資源充沛,諸多河道貫穿其中,在北條氏的治理下風調雨順是關東產糧主要地區,自武藏國河道一條枝幹流向北方連帶上野國廄橋、箕輪亦受益其中,僅兩地間就有良田近二十萬石,北條氏正可謂財大氣粗,但人的貪欲若沒有得到抑製,永遠隻會惦記著別人手中的東西。
自離上田小城町後一路東去,我們一行4個人途經北條氏所占據的廄橋、箕輪其人口密度以及城町繁華程度均是真田家所望塵莫及的。另外也注意到軍隊有頻繁調動的跡象集訓幾乎是公開的。目前上野這裏北條家的國主是北條氏邦,第一次神流川合戰時這位曾敗於我手的北條家宿將看來是坐不住了,當時此人率領5千北條家先頭部隊被我鼓動起來的數百國人眾占據地利之便火繩槍之利予以迎頭痛擊敗陣而回,之後第二次神流川合戰由於瀧川一益的冒失,北條氏直的謀略令北條氏反敗為勝。但我心中並沒有挫敗感,真正的戰場對決我不會輸給任何人,對於戰場上的博弈我有強大的自信!
我沒有過多*心我的火繩槍戰法會被北條家所用,目前日本火繩槍的作用主要局限於海賊們用於海上交戰,陸戰依然是以長槍、武士刀、以及弓箭為主的冷兵器互毆搏殺。尤其是關東地區向以民風彪悍著稱,遵循騎馬打仗刀劍互博的戰鬥風格,他們認為這樣才是男子漢,這也顯示了這時代的人們的勇敢和瘋狂。
我們在路上走了一天多時間途徑小諸、廄橋、箕輪,於次日晌午抵達箕輪町。其間在野外宿營度過一晚,還好時值冬季野外沒有蚊子,但卻很涼,我一晚都沒怎麼合眼。穴山小助和望月六郎一臉的堅毅雖然年齡不大卻很堅強,帶著股威嚴氣勢,海野六郎小鬼頭卻掛著鼻涕不時打噴嚏,看來是感冒了,嘿嘿,小鬼現在是老實了,至少沒那麼吵了。
“大人,阿嚏!”海野六郎又一個噴嚏。
“好了,生了病就老實點,我們去新*場,那裏的館主是我武藝老師,我們去留宿,穴山小助考驗你醫術的時候到了,看幾天能治好他的病。”
“是的,殿下!隻需一劑藥發了汗半日就好。”穴山小助恭敬的回答。
我一陣咋舌,不是因為他說一劑藥能治好海野小鬼的病我感到驚訝,區區小感冒在現代世界也是吃一劑猛藥出了汗就沒事了,能治好這種小病也不算什麼大本事。而是身邊這三個1000朋友,都是少年老成型的,也許是適逢亂世為了生存很多人過早涉世曆練真的成熟比較早吧。他們三個對我的稱呼還都不一樣。海野六郎叫我大人,望月六郎稱我家主,穴山小助喚我殿下……這是不是他們三人不同性格的寫照呢。
在我們沿著繁華的街道行至新陰流道場後發現道場弟子們正在戒備,十幾名弟子人人全副武裝一派如臨大敵的樣子,沒見到平日一向以身作則督導弟子們習練的疋田景兼師父,我向一位師兄打聽,說:“發生什麼事了?師父呢?”那名弟子認出是我鬆了口氣說:“好白師弟,原來是你回來了,師父被北條家應招去了小田原,卻不想發生這種事,師父走的真不是時候。”
我皺了皺眉,北條家想要做什麼?事出必有因,便開口問:“北條家召師父去做什麼?”
“還不是為了八幡宮招募教習一事。”師兄歎了口氣說:“北條在與德川打仗,雙方打打停停,這一陣子又休戰了,北條家看中我們新陰流傳自劍聖上泉信綱公的精妙劍法請了師父去做兵法指南。”
我略一沉思,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這時筧十兵衛迎了上來說:“師兄,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那個、訚千代殿下呢?”說著筧十兵衛向我身邊左右望了望除了海野六郎等三個半大孩子外沒看到他想見的人,臉上一陣失望之色。
“這個問題並不重要,師弟眼下道場發生什麼事了?”我開口阻止了他腦中還在意*的念頭。
筧十兵衛麵色一正,嚴肅的說:“好白師兄,大事不好了!師父和道場中武藝高強的上級劍士師範代們被召去了小田原,現在有人找上門來踢館,留守的門人沒一個武藝高強的,情況很不好!”
旁邊那位師兄頷首說:“小師弟說的是,我雖是師兄但資質平庸,劍術還比不上後入門資質高的師弟,好白師弟劍術更是遠在我之上。”
我心知事態不妙,對方既然敢挑上劍聖創立的道場一定有些來頭,沒準又是一位有著劍豪稱號的厲害家夥。
“對方是什麼人?何種流派?”我發問。
“兩日前那人來到道場報上名字根岸兔角,是個青年人,20歲左右,自稱一羽流免許皆傳,說今日午後便來,要我們做好準備把最厲害的新陰流門人邀來助拳也沒問題,那人很是傲慢無理擺明要拿咱們新陰流開刀揚名立威。”筧十兵衛憤憤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