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邵羽西隻能傻乎乎地被迷惑，做不出任何警覺。
“你爸爸讓你出來了？他在談生意了？”
邵羽西驚訝於蔣旭晨的怎麼如此聰明敏銳，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
蔣旭晨笑道：“不然你怎麼有機會出來？”
甲板上小提琴聲悠揚，海麵上投射了斑斕的光影，照得水麵波光粼粼。
邵羽西現在完全沉浸在一種迷幻的幸福中，蔣旭晨今晚好像格外溫柔，也格外對她投注了關注。
她有些飄飄然地扭捏著身子依偎在少年的肩膀上，她有些矮，而蔣旭晨又足夠高，她隻能勉強靠在他手臂上。
“蔣旭晨，我今天晚上按你說的把你帶上了遊艇，你打算怎麼感謝我啊？”女孩子聲音故作嬌柔。
蔣旭晨盯著海麵上晦暗不明的光影，不明所以道：“獎勵~把你喂魚怎麼樣？”
“討厭！”邵羽西聲音嬌嬌嗲嗲的，撒嬌地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許拿我開玩笑~”
蔣旭晨勾唇笑了一下。
然而這個玩笑很快成了真，邵羽西差點就被喂了魚，靠近前麵位置的甲板上濕滑，有人經過時不小心摔倒，當時邵羽西正一臉幸福地沉浸在自以為的愛情裏，毫無防備地站在欄杆前，一股巨大的推力迅速襲擊她的後背，她一下掉進了海水裏。
蔣旭晨站在甲板上，麵無表情地看著海水裏掙紮的狼狽身影，快要溺水而亡的人像個醜態百出的怪物，他冷眼看著邵羽西連眼睛都睜不開胡亂掙動的模樣，覺得惡心、醜陋。
原來一個可憐蟲努力求生的姿態是如此醜陋、可憐。
他轉身，冷眼睨著摔在地上已經嚇傻了的人，冰冷毫無感情道：“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可憐的服務生不停地搖著頭，“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蔣旭晨轉過身去，不再理他，縱身一躍，跳進了冰冷的海水裏。
等邵永國等人從遊艇內的宴會場所裏趕來甲板上時，邵羽西已經被救了上來，半坐在地上，緊閉著雙眼、全身濕漉漉地靠在蔣旭晨的懷裏。
邵永國急忙蹲下身查看女兒的情況，折騰了一會兒看邵羽西睜開了眼睛，喋喋不休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之類的。
蔣旭晨抬起眼睛，和邵永國旁邊站著的男人默默對視，他勾了唇，眉眼挑起。
蔣家川臉色變得漸漸難看起來，這個孩子的模樣，與他很有些相似，他這些年不斷在外沾花惹草，雖然不記得外麵到底有多少個私生子，但到底知道自己是很有些爛賬的。
再見到這個孩子的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了多年前見到的那雙他做夢也忘不了的眼睛，和跟惡魔一樣陰戾、充滿怨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