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心瑜怒道:“當然是假的,她們怎能知道殿下對我如何重視!”
流初話結,卻還是繼續道:“那那件衣服?”
崔心瑜翻了她一眼,冷笑道:“怎麼你也懷疑我在說謊?”
流初趕忙跪下身搖頭,急道:“奴婢信不信有什麼打緊,關鍵是其她小姐如何想,小姐,考入稷下,少說也得待上一年,您與各位小姐還有的相處的日子。”
崔心瑜見流初這般模樣,心裏也是沉下口氣,她道:“不難,這事兒原也是我莽撞,回頭我尋個說客,向眾人說清便好。”
流初歎了口氣,半晌又苦惱道:“小姐,我瞧這京城中女子心思多,您若是找說客,還是去找簡小姐吧!”
崔心瑜搖了搖頭,果斷道:“簡家小姐的話,未必得用。”
她沉思片刻,腦裏突的出現一個人,她笑了笑道:“不必擔心,我心中已有計較。”
戶部尚書之女李佩,雖然上次見麵不歡而散,但是她到底幫她說明真相,她既然來了稷下,那也是承了她的情。
隻要她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定能說動她。
她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翌日一大早,崔心瑜便帶著禮品敲了李佩的門。
院內,溪容眉毛緊皺,李佩也雙眉擰起,無奈的放下棋譜。
“人還在?”
李佩冷聲道,頗有些不知所謂,她看上去便那般好說話嗎?
溪容點點頭,低聲道:“我都說了小姐您生病了,那主仆二人好似沒聽到,非要等著見你。”
她嘴唇緊抿,想到那主仆二人滿臉自信,且聽到她趕人時,自說自的誠意,好似她們是來拜訪青天大老爺的冤民。
溪容臉色難看的搖搖頭:呸,晦氣!
“小姐,等會兒素音學師的課就開始了。”
李佩歎了口氣,站起身道:“幫我更衣吧!”
溪容趕忙拿起衣服,又撿起骨梳,認真打理李佩的頭發,才停下手站在一邊。
樓下,崔心瑜見到李佩終於鬆了口氣。
李佩卻隻是臉色淡淡,朝她敷衍的點點頭,帶著丫鬟徑直朝靜思堂走去。
崔心瑜見狀也不惱,快步趕上去,揚聲道:“李小姐,你我也算舊識,難道連句話的功夫都沒有嗎?”
李佩停下腳步,神情冷淡看向擋在身前的崔心瑜,冷笑道:“崔小姐,我們可不算舊識。”
崔心瑜臉色尷尬,但隨即就恢複過來,道:“我知你光明磊落,但上次棋局一事,卻也有失公平,而且你確實因此獲得了進入稷下的機會,不是嗎?”
李佩冷哼聲,身後溪容見狀立刻前進一步,喝道:“那與崔小姐有何關係?”
“小姐能入稷下,那是戶部侍郎左大人,和戶部郎中蘇大人一同向太子殿下求情,才得殿下惜才特允,怎得崔小姐連這件事,也要攬在自己身上?”
崔心瑜語結,這關戶部侍郎和戶部郎中何事?這件事明明就是她和太子...提過,殿下才特允的。
崔心瑜心裏不禁疑惑起來,她當時求殿下重新下棋比試,未求殿下開恩將兩人一道收入稷下,難道這件事當真與她無關。
她搖搖頭,鎮定道:“你可說這件事與我無關,但是我卻也盡我所能為李小姐入稷下,出了力,如今李小姐難道卻難道連聽我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
李佩舉起手,溪容噤聲退後,她眼神冰冷的看向崔心瑜:“我從未想過,讓你幫我求情,許別人不想要的東西,卻還自詡恩情要求回報。”
崔心瑜抿唇後退兩步,心裏冷笑兩聲這京城女子,兩麵三刀,背信棄義的功夫,恨恨道:“如此,我也算是受教了。”
說罷,她轉過身帶著流初朝靜思堂走去。
不期然拐角處,碰到駐足已久的簡曄曄。
簡曄曄眼神複雜的看著她,伸手示意婢女到路口放風,人站在原地不知說何好。
她其實很敬仰軍中將士,知曉崔心瑜父親為救殿下而死時,她更是佩服,來前就想過,定要與此人交好。
可崔心瑜一而再再而三,讓她覺得兩人好似並非一路人,好些事情她已經勸自己,別在意莫要放在心上。
可惜,她還是克製不住自己遠離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