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衣閣?傅子濯竟然為了蘇茗雪,把寶衣閣拿出來作賭,那可是已故侯夫人最出息的嫁妝。
蘇茗雪站在屏風後,身旁尚靈如神色憤憤,按住她的手阻止她動身,蘇茗雪朝她強扯嘴角,輕歎口氣,移步朝外走去。
曲成侯府的寶衣閣她自然知曉,傅子濯似是不善經營,已故侯夫人留下的鋪子,唯獨寶衣閣能撐得住些,一年出的銀子仔細些夠侯府整年花銷。
她自是心動不已,可惜了這般好的鋪子!
蘇茗雪剛走幾步,人還未出,屏風側,一道低沉硬朗的聲音:“既如此,孤不防也添些彩頭,贏者,孤可許其一個心願,無礙國事、無傷大雅盡管提來。”
場中寂靜無比,麵麵相覷間十分後悔,這守懷縣主為何不選他們。
又是寶衣閣又是殿下的許諾,這若是僥幸贏了,豈不是做夢都能笑醒?
崔心瑜心口微動,眼露驚喜的看向梁梏,問道:“可也包括臣女?”
梁梏目視前方:“自然!”
崔心瑜心下歡喜,眉眼亦愈發清秀嬌美,底下眾人忍不住多看兩眼,但轉瞬不禁被緩步走出屏風的女人,逼得深吸口氣,輕聲喟歎。
室光下,女子冰肌雪膚,娥眉婉轉,唇不點紅的妖豔,瓊鼻挺立直俏,側身纖穠合度。
桃羞杏讓,濃桃豔李。
“這是?”台下人癡道,不自覺出聲,直到被梁梏經過帶來的撲颯寒意驚醒,方才回過神,眼睛直直的看向射箭台。
這便是聞名上京,偶有第一美人之稱的蘇家小姐?以往聽人提前還以為是戲談,畢竟他們誰也不曾見過。今日一見當真是驚為天人。
蘇茗雪嘴角淺笑,趁著眾人失聲行了禮,眉目平直,安安靜靜的走向射箭比試的擂台。
傅子濯跟在身後,見蘇茗雪又是這般眉目平直,姿態嬌弱的虛偽模樣,不禁冷哼聲,大手一揮示意一邊放靶的侍者退去,準備就緒對兩人點了點頭。
“三箭而定。”傅子濯背手看著靶道。
崔心瑜點頭示意明白,瞥了眼身側從剛才起一言不發的蘇茗雪。
台上蘇茗雪頂著身後那道涼颼颼的視線,仔細撫摸桌上緊繃的弓弦
等到傅子濯問誰先開始,崔心瑜才回轉頭,自在挑起桌上弓箭,又從箭筒中隨意抽出三根,轉頭瞧了蘇茗雪一眼,笑道:“既如此,獻醜了。”
蘇茗雪沉默呆在原地,臉色莫名,玉手繼續摸著手中弓弦,好似遇到了老友一般。
她在南陵大大小小也稱得上是個小霸王,沒點狠厲手段,如何說不過去。
她又不願練讓人汗涔涔的基本功,騎術倒也一般,隻有射箭既瀟灑還一招製勝,又能發展些保命暗器,比如彈弓射鳥。
蘇茗雪垂著頭,視線隨著手指輕輕滑過緊繃的弓弦,掌心的幾處粗繭頓時癢了起來。
身側箭矢劃破長空,接連三發,
“三中紅心!”傅子濯眺了眼箭靶,嘴角勾起,朗聲道。
底下人神色不由複雜起來,惋惜的瞧了蘇茗雪一眼,可惜了這等美人被拉出陪襯。
說是陪襯,眾人眼神卻緊緊粘在蘇茗雪身上,一瞬都舍不得移開。
梁梏顯然也是發覺底下成堆粘膩的眼神,臉更是黑得徹底。
台上,蘇茗雪瞟了眼傅子濯挑釁的眉眼,緩緩伸出手,寶珠立刻會意,放上支箭,蘇茗雪卻搖搖頭:“三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