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殿下出去,臣女要換衣服了。”蘇茗雪嬌聲蠻橫道,說是請語氣卻沒見恭敬之意。
反而沒好氣的瞥了梁梏一眼,胸口沾上的微黃奶漬,在素白色的絹緞占了好大一塊,透過中衫沾著皮膚難受的緊。
蘇茗雪擰著眉探出身子,挑起床頭邊外衫披在身上,打算自己到櫃子邊拿件新的換上。
出聲半天未想人還站在原地,看向她的目光愈發幽深,透著淡淡危險意味。
蘇茗雪心口惴惴,思緒重新回到兩人如今的身份地位,變了語氣試探道,“殿下?還請出去!”
說罷,身子下意識往床榻裏移去,眼神戒備的看向梁梏。
梁梏垂下眼睫,掩去眼底幽光拔步向外走去。
蘇茗雪才鬆了口氣,撐著桌櫃朝衣櫃走去,按著寶珠往日拿取衣物的位置,取了件幹淨衣裳,順帶挑了件墨綠鴛鴦紋小衣準備一道換了。
取了衣服,蘇茗雪又趿著繡鞋走了好久,好不容易回到榻上,確認簾外沒人,才背過身麵朝裏褪去身上髒汙衣物,快速換好衣裳,才終於鬆了口氣。
結果一轉頭,正巧對上靠在隔門邊,那道晦暗不明的視線。
蘇茗雪嚇得心頭一跳,她答應做梁梏的外室,但從未打算過履行諾言。
梁梏眉眼輕抬掃了她一眼,不顧她的驚慌,高大的身影在明滅的燭火映照下愈發迫人,行走間沉穩矜貴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
蘇茗雪心口微窒,眨眼功夫人已行進到眼前,她不由自主地想往後退。
梁梏探下的身子已經覆蓋住她。
嘴唇刺痛,蘇茗雪嘴中驚呼被壓了下去,無力的癱軟在床榻間,如水潤滑的墨發披散在床榻間被褥上。
唇舌交纏的淫靡,逐漸讓室內的溫度上升到火熱的地步。
蘇茗雪避不開這個吻,手腳又軟的沒有力氣,話都說不出。
正暈暈乎乎,蘇茗雪驟然瞪大眼睛,臉色一言難盡起來。
撐脹的肚子來回翻滾,難受的想打嗝。這也便罷了,蘇茗雪麵如土色,有股不可明說的鼓脹感,急需解決。
她尷尬的伸手,推了推親的難舍難分的梁梏,那點抗拒卻仿若泥牛入海,梁梏甚至有閑心睜開眼輕蔑地瞥了眼她,伸手圈住她的腰,輕輕捏了捏。
蘇茗雪臉色更難看了,肚中翻滾感愈發強烈,丟人隻在一瞬間。
電光石石間,蘇茗雪伸出手,清亮的巴掌聲,迅速打斷房間內所有的旖旎靡亂。
梁梏黑沉著臉直起腰,手狠狠攥住蘇茗雪的下巴,眼神凶狠,冷聲道:“蘇茗雪,孤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
蘇茗雪咬緊牙關,不顧梁梏的威壓,迅速抽出被子捂住肚子,空出的手毫不猶豫的打掉梁梏攥住下巴的手掌,指向門外道:“出去!”
梁梏眉眼陰沉,惡狠狠的按住蘇茗雪的肩膀,扯起她的身子,視線卻在接觸女人蒼白無比的麵頰時,逐漸冷靜下來,沉默良久竟然鬆口道:“孤可以…”
蘇茗雪臉色繽紛,一會兒白一會兒紅,聽到梁梏的話時已然黑沉無比,直接打斷道:“出去!”
她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梁梏冷眼退後兩步,觸及蘇茗雪排斥急於擺脫的眼神,麵色黑沉的厲害,渾身難掩的戾氣,一時放狠話道:“蘇茗雪,你不要後悔!”
梁梏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後,身後卻一聲挽留都沒有,他氣急心中勾勒萬千,頭也不回大步推門出去。
人剛走,蘇茗雪再忍不住,緊緊捂著被子,清亮的放了個屁。
房間內,蘇茗雪咬緊牙關,撿起被子緊緊裹住自己,捂住臉又羞恥又仇恨。
肥肉和牛肉本就不好克化,那莽夫還給她灌了小半碗羊奶。
“莽夫!豎子!”她就該送他去死!
“…還好人走了!”蘇茗雪黑著臉長呼了口氣,有些慶幸的想著。
門外,梁梏尷尬地收回推門的手,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黑夜寂寥,他內力深厚,站在院中內室裏蘇茗雪的一舉一動都分外清晰。
梁梏背過身不敢多聽蘇茗雪的咒罵,全身肌肉繃緊,腳步拘謹的朝院中石凳走去,腳尖先落地,整個人大喘氣都不敢。
呆在蘇茗雪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曉女人龜毛的個性,出門都得先泡個花瓣浴,更別提…
梁梏雙手放在膝蓋上,端正坐在院中,心慌慌的動都不敢動。
捏著拳頭聽了大半夜,蘇茗雪捂著肚子,嗚嗚的叫嚷撐的難受的話,來回在門外走了半天,也沒敢衝進去。
直到確認蘇茗雪睡了,梁梏才敢趁著月色悄悄推開門,走到床邊用著內力,輕輕幫蘇茗雪揉起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