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安心問，這家夥不會說話了”
王牛將刀對準了“阿婆”，嚴肅質問道：“你說都不能講話了，還問個啥！”
薑維走上前，指腹在接觸到刀刃的刹那，王牛立刻收回刀，惡狠狠瞪著對麵的“阿婆”。
“阿婆”笑問：“小公子呐，你這侍衛是不是腦袋不靈光？”
“你才不靈光呢！去去去，真是，真是沒法待了”王牛推開幾人，走到門外後帶上門，一聲不吭把風去了。
屋內，薑維押著男人坐到凳子上，遞給他一張紙和一杆筆，挽起袖子親自替他磨墨。
男人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痛苦中，“阿婆”踹了幾下都沒反應。
薑維可不在意這些，他問身邊人要來一把匕首，安排兩人摁住男人的左手，自己則是用刀背在男人的手背上不停地來回。
起初還在掙紮的男人，像是放棄抵抗一般，坐在那冷靜下來。
薑維把玩著手中做工粗糙的匕首，詢問道：“來吧，告訴我，那些個商人為什麼遇到危險了，還敢走你們這條路，你們究竟私底下達成了什麼條件？”
男人身體被壓在書案上，口中喘著粗氣，他艱難在紙上寫道：我沒有達成什麼，快點放了我，我可以給你我所擁有的。
“誰tm要你有的，你有的全部加起來還沒老子現在的多，趕快麻利點，免得遭罪”
男人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勢，氣得薑維舉起匕首刺向男人左手的大拇指，奈何位置太過巧妙，正好是大拇指的指關節處，一刺下去左手大拇指當場分離，受傷部位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血噴濺開來。
薑維看了眼滿是血的匕首，又看了眼滋著牙喊不出聲來的男人，終究忍不住用手指去觸碰落在桌上的血。
嗯，是熱的。
“快點寫吧，你……還有十五次機會，手腳的，還有右手小拇指，怎麼樣，對你夠仁慈了，那麼多次試錯機會”
男人雙眼通紅，被毒啞的嗓子裏發出淒厲的嘶吼聲，薑維用匕首點了點紙麵，沒打算給他繼續下去的機會。
可對麵男人再怎麼樣也算是在烏瓦鎮身居高位，不會因為根手指就出賣全鎮的利益。
這種視死如歸的想法與薑維想的截然相反，他從來沒打算用這個辦法真的逼到男人說真話為止，畢竟事情已經做了，就算男人沒幹，那也必須是他幹的，否則薑維拿什麼在這些人麵前立足。
又是接連著兩根手指被切下，失血過多的男人麵色慘白，他在血中拿起手指上麵的玉戒指，愛惜地護在自己手心。
“禁戒，你也配戴？” 薑維幹脆利落地搶走男人護在手心的戒指。
男人提筆在紙上寫下：還給我。
“我憑什麼還你？身為一族之長，你居然能幹出這種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的事情，還真是我小瞧你了”
這回男人不再沉默：烏瓦鎮需要生存，我們需要活命，最為最德高望重的人，他們都在指望我。
男人永遠也無法忘懷那一雙雙渴求的眼神，他們太需要活命了。
“沒人不叫你活命，是你自己選的，你替鎮上百姓選的”
男人提筆寫道：我鎮上百姓無人接濟，就要死去時，你們哪個人有來幫助我們？我的結發夫妻可是死在了我的懷裏，二十多年來，我從未有過一天好的。
薑維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將視線投向身側的“阿婆”，可“阿婆”卻盯著薑維搶走的戒指一個人發愣。
“你怎麼了？”
話音未落，眼前的“阿婆”從耳朵根處開始撕扯自己的皮，就像是一些蛻皮的動物一般，不一會兒那張皺巴巴的皮被她從臉上取下，露出她本就楚楚動人的相貌。
女人的聲線都在顫抖，她猶豫著開口問道：“你……能把戒指給我看看麼？”
這戒指對薑維來講毫無用處，他看了兩眼就丟給了女人，如獲至寶的女人用手抹去上麵的血跡，還覺不幹淨，又用袖子死命去擦。
“怎麼了？”
男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戒指上，戒指一到女人手中，男人拚盡全力旋轉身子去尋那戒指身影，兩個人怎麼都摁不住他。
就在男人因為戒指沒有損傷而暗自竊喜時，女人櫻桃般紅潤的薄唇微張，口中喃喃自語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