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榆說的一臉理所當然,文雅卻覺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嗯,這個桑榆姐真是好大膽,敢這麼指使陸哲幹著幹那的,而且更奇怪的是陸哲看起來竟沒有半分不耐煩和不願意……
又聽她說一直都是陸哲洗碗,好吧好吧,文雅感覺對陸哲的認識又被刷新了不隻一兩點。
顧桑榆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小驚訝,將衣服翻了一些出來:“這個是你換洗的衣服,我先放在那邊的小衣櫃裏,回頭等護工來了你告訴她,讓她隔幾天就給你換一次。”
說完又想起來她還要轉去骨科,“換科室的時候別忘記一起帶走,這個是褲子,兩邊我找人做了拉鏈,這樣不用挪動你的腿也能穿,比較方便。”
“毛巾我買了小一些的,就放在臉盆裏,香皂啊什麼一會給你放到廁所去,這個袋子裏裝了些小零食,不能一下子全吃掉,無聊的時候吃一些,明天我給你帶個平板來,你可以看看電影什麼的……”
她把袋子裏的東西都拿出來給她看了看,說到最後她抬起頭一看,文雅又哭了。
顧桑榆連忙將手裏東西放下:“好好地怎麼又哭了?”
“謝謝你,桑榆姐,”她吸吸鼻子,“你想的真是太周到了,謝謝你——”
從來都是錦上添花,又有幾人能雪中送炭呢?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兩個人不過見了一麵而已,她就能給自己做飯,還想到她目前的不方便給她買了這麼些生活用品,這怎麼能不讓人感動呢?
尤其現在她至親的兩個人都離她而去了,自己躺在這病床上,連上廁所都費勁。
可這個顧桑榆,雖然也是因為陸哲的麵子才來看自己,但她其實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別人嫌麻煩還來不及,怎麼她就這麼不怕麻煩呢?
十九歲的文雅,還從來沒有不熟悉的人對她這樣好過。
顧桑榆替她擦眼淚,“說這些做什麼?誰還沒個困難的時候?”
文雅哽咽道:“還是謝謝你,桑榆姐,真的。”
顧桑榆拍拍她的手,“真想謝謝我,就好好養病,回頭好了能下地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
文雅點頭,顧桑榆又安慰了幾句,跟她說了些別的話,等她情緒稍微好一些了顧桑榆又笑話她哭成了大花貓。
陸哲早就將飯盒洗幹淨了,隻是聽到文雅的哭聲,顧桑榆又在一旁勸著,他也不好出去。
等了一會,他聽文雅止住了哭泣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顧桑榆看看表,“你的護工這個點還沒來?早上我走了她來過嗎?”
“中午來過一次,幫我做了日常清潔就不見人了。”
顧桑榆皺著眉,“這也太不靠譜了。”
陸哲走到她身後,把手放在她肩上,輕輕拍了兩下:“我會再找個專門護理的人來,你放心。”
之前那個是馬誌遠找的一般的護工,看這情況得找個專業的了。
陸哲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馬誌遠,便對顧桑榆道:“你先坐一會,我去一趟誌遠那,一會回來送你回家。”
又對文雅說:“有什麼需求跟你桑榆姐說,隻要我們能做到的,你盡管開口。”
文雅注意到,他說的是我們。
看來桑榆姐在陸哲哥哥的心裏確實是個十分重要的人了。
顧桑榆笑道:“這有我,你去吧。”
陸哲出了門。
現在文雅身上的麻藥已經退去了,早上那會打了點滴,裏麵加了鎮痛劑,現在腿上又開始疼了。
她皺皺眉,胳膊那縫針的地方也疼的厲害。
顧桑榆問她怎麼了。
文雅想動又不能動,“腿有些疼。”
“今天一天的液體都掛完了嗎?”
早上來的時候她好像在輸液,那時候應該有打止痛的才對。
文雅搖搖頭:“輸液卡在床頭,我看不到。”
顧桑榆站起身來看了看,“今天的液體已經打完了,你這會覺得疼的厲害嗎?”
“還可以忍受。”
顧桑榆說:“我知道很疼,我從前也做過手術,但是為了身體好,第二天我沒有打止痛針,疼的我一個晚上都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