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組(1 / 2)

2013年,我讀高二,顧氏奪權,父親根本沒空搭理我這個局外人,一筆錢便把我打發到了S省南部一個地級市裏,Y城。

司機李叔送我到Y城的第一天,也是小阿姨去世的一天,那天Y城已經進入秋天,金黃的樹葉也在慢慢凋落,掉在地上。

李叔每每談論無關緊要的事時反而神色凝重:小少年,別在這裏惹是生非。

我知道,父親不希望他在與幾位叔房大伯爭權時我在身旁搗亂,更不希望被別人抓住把柄。

沒有人可以阻擋他掌權顧家,包括我,他唯一的孩子,當我的處境威脅到他時,便會將我發配,隻有離別從眼角流出幾滴假惺惺的眼淚,從那時我就明白,權力對他而言是至高無上的。

權力,人類站在食物鏈頂端真正需要的東西。

李叔為我在Y城置好了一處地產,我每天隻需要在Y城安安靜靜的上學安安靜靜的下學就可以了。

2013年8月28日,是我第一次來到Y中高二三班。

天氣很好,早上隨便套了兩件衣服就出門了,好歹皮相不差,人稱衣服,三班班主任姓揚單字一個津,班主任把十七歲的我領上講台。

我用眼睛掃了遍班裏的環境,盡最大可能把班裏的麵孔記清楚,父親教導我,每到一個新地方總要觀察周圍環境對自己是否有利。

陽光透過樹葉打教室的玻璃上,每個人的麵孔上都鍍了層金子,我根本看不清每個人的臉龐。

班裏潦潦草草鼓了鼓掌,現在是升入大學的關鍵階段,我的到來對他們而言顯得微不足道。

前天月考完,成績剛下來,揚津便拿著成績單在班裏絮絮叨叨

“月考成績下來了,咱們班就調個座位,班裏麵59個人,帶上顧西樓剛好60個,六個人為一組,剛好十組,顧西樓你去南潮那組,南潮那組剛好少一個人。”

我向班主任指向的方向看了一眼,隻看見一個梳著一個高馬尾,穿著校服,桌子上還擺了本物理習題集的女生,低著頭,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但至少現在看起來像乖乖的三好學生。

顧西樓走下講台,朝自己的座位上走去,他長得清清冷冷,一雙桃花眼倒顯得尤為深情,身材高挑,兩步路就走到了座位上。

看了看桌子上散落的卷子,把書包壓了上去,埋頭便開始睡覺,絲毫不顧及周圍的眼光。

秋季穿著短袖再套件外套,趴在桌上睡起來很舒服,南潮看了看這個外來人口,也沒打算打個招呼,倒是顧西樓的同桌李夫泉很熱情,一直在後麵嘰嘰喳喳,問東問西的。

他本人倒不覺得什麼,懶懶散散的樣子,眼皮時不時抬起來一下。

我叫李夫泉,是你同桌,你是哪裏人啊,之前在哪讀書的?李夫泉一臉期頤的問道

H市人,之前在H市一中讀書,他沒有興趣告訴別人,自己之前從沒在過學校,從小到大顧家給他請了不計其數的家教,說這些隻是為了敷衍。

回答李夫泉問題時,他的眼睛並沒有看向李夫泉,反而是望向了左前麵的南潮,饒有興趣的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她啊,南潮。咱們小組的組長,咱班是按成績分組的,咱們是六組,自然組長也是班裏的第六名,三中是有名的高中,考試多的要死,你初來乍到有哥們在也別害怕,以後三中我罩著你,”李夫泉一臉認真的回答到

顧西樓抬眼看了看身邊男生,想著旁邊人的腦袋運作方式,才能在第一次見麵就對自己這麼熱情。

南潮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這才轉過身來,對著顧西樓說道:我叫南潮。

顧西樓這時才真正看清楚她,十七歲的年紀容貌還沒完全長開,但已略見雛形,白皙的皮膚,清冷如明月的氣質,第一眼,顧西樓也從未想過二人以後會糾纏至死方休。

我叫顧西樓,顧西樓用你們Y城話怎麼說。

南潮便又輕聲把他的名字用Y城話念了一遍,江淮官話,聽起來很是舒服,像天街小雨沁人心脾。

三中是每十天一考,考試極為頻繁,不誇張的說,三中是整個Y市升學率的金字招牌,學生之間競爭激烈,但生活方麵也盡力給學生最大自由,走校生每天晚上八點半就放學,三中高二一共12個班,每個班人數也不算多,采取小班教學。

今天晚上是數學老師的晚自修,揚津對學生采取放養的教學方式,每節數學晚自修在黑板上出十道數學題,采取積分措施,組長上去寫,五分鍾做不出來,一名組員可以上去幫助,今晚也照例如此。

這次揚津出的題目偏難,各個組長上去後都愣了愣,李夫泉連忙把顧西樓晃醒問道:這題你會不會,這揚班怎麼這次出的題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