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靈看著那五口井發著呆,卻不知道,身後已然來了一位熟人。
寒王用過晚善後,便行了出來,聽王太醫說近日各將士的疾病已經得到了控製,卻很難根冶,確切點說,應該是中了毒,問及是什麼毒,卻尚未查出,知道此次的事情較蹊蹺,也沒有難為王太醫,隻是讓他再多加緊一些,畢竟若敵人趁機入侵將是個大大的危難。
自己仍是不放心,便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一間間的探視起病人來,看到大家已經好了大半,心裏很是舒暢,隻是聽士兵說不能斷藥,若是不吃藥,又會複發了,雖然已經聽王太醫說過,但見到已經恢複如此的士兵,真的很難想象,難道真的不吃藥了,就又會麵對死神了?這究竟是什麼毒呢?難道他自己還會長大長多不成?
剛走出最後一間屋子,一轉頭,看到一俏麗身影站立於井邊,似是在沉思,也似是發呆,隻是這身形,這俏麗身影,怎麼這麼的熟悉呢?忍不住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
走過去,細一看,卻是將軍推薦的那位麵色蒼白的醫師,剛剛聽聞生病的將士在誇獎這位童醫師,待人熱情,沒有架子,非常關心生病的將士,這兩天幾乎是在軍帳內過的,可以說一直沒有休息過呢,看著他那蒼白的,瘦小的背景,龍寒不禁從心裏讚歎了一下。
“這位童醫師,這麼晚還不回營內休息嗎?這兩天實是辛苦了”龍寒走近前去,略一笑向靜靈說到。
靜靈正在考慮井水的問題,突的有人聲從身後傳來,著實嚇了一跳,可以說差一點就驚的跳了起來,不過聽那聲音馬上意識到是那冰塊來了,真不巧,怎麼自己隻是出來一下子就碰到他呢?這是如何是好?沒辦法,人家是王爺,總不能不理吧?靜靈忙轉身,拱手,深施一禮:“寒王在上,在下有禮了,鄉野村醫,就不足寒王掛念了”微低著頭,怕寒王看出端倪。
“嗬嗬,哪裏哪裏,眾將士都與本王誇獎閣下呢”一麵說著一麵觀察,卻是啞啞的男生,寒王一下又消除了心中的疑慮。
“應該的,應該的”沒辦法,看那寒王似乎一時不打算走,自己總不能一直低頭吧?也隻得強打精神,抬起頭來,微笑著看向寒王,強裝鎮定,還好爹爹送來了較厚的軍用大衣,最好的就是領子高,自己把最上麵的扣子都係上了,讓人看不到自己的脖子,也就不能發現自己本沒有喉結了。
“本王也代眾將士,多謝童醫師了”龍寒感覺初時覺得他很不起眼,交談起來,卻是謙虛有禮,又似也有點風度呢,雖眼窩略沉陷,可卻是炯炯有神,看起來絕不是平凡之輩,內中的鎮定,似曾相識,又讓龍寒失了一下神。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應該的,王爺實是不用謝的”靜靈一邊說著,一邊心裏想,這冰塊怎麼竟象是換了個人,怎麼麵對自己的時候那麼的凶,那麼的冷,如今我換了個樣子,就這麼有禮了?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不過突然想,不會他隻對自己特別的冰吧?…………
“本王有個疑問,想請教一下”漂亮的俊目盯視著靜靈,等待他的回答。
“哦?啊,王爺,有什麼疑問但講不防”靜靈頭一次被冰塊這麼“友好”的看著,心不覺突突的跳著。
“這毒甚是奇怪,竟吃了藥就好,停了藥又複發?難道世間竟有這自己能長大或是長多的毒藥?或是吃了解藥隻是限製了它,並沒有真正的解了毒?”龍寒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總是感覺身邊的人是有能力回答自己的問題的。
“能長?能長?”靜靈聽了龍寒的話,一邊思考一邊無意間轉頭看向了井邊,此時正有幾個士兵三五成群的走了過來,看樣子似乎剛剛執勤換崗,但見他們從井中打出水來就抬起水桶直接往嘴裏灌,全然不怕這井水的冰涼。
“啊!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靜靈突然激動的大叫一聲,拉起邊上的寒王就向病房那邊跑,龍寒看童生這個樣子,心下猜想,許是找到什麼解毒的方案了,也毫不忌諱,一起與靜靈奔跑起來。
來到屋內,靜靈在地上找了個枝條,見到有將士吐在地上還沒有來的急處理的汙物,也不忌諱,糊亂的翻找著,寒王雖也心下納悶,也隨著他一起在那一灘灘的汙物前翻看,看著靜靈那聚精會神的樣子,寒王一時看的有點呆了。
終於在翻找了無數次之後,靜靈從一片汙物中找到了一條紅色的,細細如絲線,短短的也就是一厘米的樣子,通體透明的小蟲,靜靈把它夾了起來,它竟還活著,在棍子上蠕動。
隨手從衣袋中,拿出自製的放大鏡,看那小蟲頭尖尖的,身上雖透明,卻看起來有如蛇磷般的磷甲,小小的眼精卻極其的凶惡,鼻子與嘴皺到了一起,樣子長的用靜靈的話說是有點過份了。
不過要找的就是它了,靜靈抬頭忙讓屋裏照顧病人的將士去找太醫們來,一轉頭卻發現寒王也如自己般蹲在那裏,細細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小蟲,離自己很近,近到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近的可以聞到他那男子特有的味道,若不是自己易了容,想是現在自己的臉早已經紅的像個蘋果了,這是靜靈自己一直以為較俗的比喻,不過如今到是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