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書顏失笑，這徒弟來得也太容易了些。
話音未落，蘇星禾立刻取下那幅畫，雙手奉上：“師父在上，星禾今日正式拜師！”
聶書顏：“……”
這丫頭倒是機靈，居然知道自己相中了這這幅畫！
聶書顏不語，隻是端詳著麵前的蘇星禾。
旋即，懷裏立刻多出了一幅冷冰冰的畫卷。
她還沒考慮好，怎就被強塞了。
“既如此，這件事便就是你我之間的秘密了。”聶書顏收起手中畫卷，起身，“三日後，玉香書院的花園見。”
話剛說完，她便攜著畫卷離開太尉府。
聶書顏出來時，青鳶等在一旁。
二人一前一後。
她將手裏的畫卷交給青鳶。
“小姐，咱們這麼做真的能打動她嗎？”青鳶握著畫卷，不由擔心。
為了這幅畫，小姐甚至算計了大小姐。
隻是一幅畫而已，真的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嗎？
聶書顏瞥了眼那幅畫，淡然一笑：“她若是聰明人，焉能不懂我這麼做的意義？無非是懦弱，無力反抗罷了。”
對於這種看似懦弱的人，隻缺一個契機而已。
她若真如自己了解到的那樣，這幅畫就是突破口。
本想著去拜訪，但現在看來，連去都不用去了。
“青鳶，這幅畫你務必要親手交給她。”
聶書顏說著，抬腳上了馬車。
……
相府，正院裏。
屋外的雪已經融化，青石板路上一地的水漬，幾近半幹。
聶卿瑤靠在床邊，額角又燙又疼。
正院裏亂成了一鍋粥。
阮氏坐在床邊，聲音急躁：“瓶兒！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看住小姐的！”
瓶兒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夫人冤枉呐，是三小姐與葉小姐起了爭執，這才傷到了大小姐。”
“瓶兒！休要多言。”聶卿瑤扶著額頭，有氣無力，“母親無事的，三妹妹她們也是不小心。”
“又是聶書顏？！”阮氏扭身，眼裏嫉恨的目光射向站在一邊不語的聶璜，“老爺你聽見了沒有！那般的場合，你同意聶書顏過去。現在好了，咱們的瑤兒都破相了！”
瑤兒可是要做的太子妃的人，將來更是一國之母。
若是額上留下疤痕，也不知太子殿下是否會嫌棄。
聞言，聶璜臉色難看。
“三小姐在哪？”他冷眼射向跪在地上的瓶兒。
“老爺，三小姐還沒……”
“爹爹！”聶書顏的聲音驟然而至。
緊跟著，門簾被挑起。
單薄瘦弱的身影出現在聶璜麵前。
聶書顏福身後，立刻往聶卿瑤床邊走：“長姐，你還好嗎？”
聶卿瑤微頓，柔柔一笑卻更顯模樣可憐，令人心疼。
“你給我過來！”聶璜一個箭步將聶書顏扯到一邊，攥著她的胳膊怒極，“我讓你去參加生辰宴，你都做了什麼！你居然，讓你姐姐變成這樣。”
聶書顏一臉莫名：“女兒不明白爹爹的意思。”
“撲通！”
她猛地被聶璜推搡開，跌坐在地上。
這屋裏擠滿了人，卻沒有一個人看向她。
包括一直閉口不言，毫無存在感的聶禧雲。
何氏跪在地上，摟著聶書顏：“老爺，會不會是誤會？”
“你的意思是，瑤兒的傷口是假的嗎？！”阮氏打斷何氏的話，“騰”一下站起。
她早就看著母女不順眼了，一直苦於沒有理由杖斃二人。
可若是這兩個人的存在，危害到了瑤兒，不僅是自己，就連老爺也不會放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