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沉悶的黑色,在她身上卻有著不同一般的颯爽。
一雙丹鳳眼上挑,豐盈紅潤的下唇中間多了一條口脂描繪的金線,邪性得很。
“你就是丞相府的三小姐,當初京中盛傳的癡兒?”蘇星禾圍著聶書顏打量一圈,嘖嘖搖頭,“不像,這一對比,葉青梧更像傻子。”
葉青梧嘴唇蒼白,立刻道:“蘇星禾!你不要太過分!你啊啊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腮邊就多了一隻手。
蘇星禾揪著她的腮幫子,狠狠一掐:“沒事多讀書,不用總想著拉幫結派。別覺得人家不跟你計較,你就能蹬鼻子上臉!她是丞相的女兒,你這根蔥也不過是靠著葉伯伯和皇後娘娘的縱容才能安然無恙。”
葉青梧癟著嘴:“明明是她先弄斷了我的手,你看!”
她垮著張臉,直接伸手。
嗯?不疼?
“所以,”蘇星禾握住她的手,來回甩了十幾下,“疼嗎?”
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葉青梧:“……”
“今日本是我的生辰,可偏偏就是有人煽風點火,搞針對。既如此,今日的宴會就散了去,往後,我太尉府有任何事,剛剛出言侮辱過聶三小姐的人,都不必再來了。”蘇星禾迎風負手而立,狹長的眸子瞥向聶卿瑤的方向。
方才她可是瞧見了這個聶卿瑤,偷摸著給自己身邊的人使了眼色。
丞相府還真是有意思,本以為一家子都是一個貨色。
沒想到,歹竹出了好筍。
聶書顏漠然不語。
她知道太尉與丞相不對付。
可蘇小姐公然維護自己,還下了逐客令,實在讓人意外。
她剛要告辭,就被蘇星禾拉住:“你跟我來。”
話畢,聶書顏直接被她帶走。
聶卿瑤被聶禧雲扶起,卻撇開她的手,目光沉沉。
她抬手用帕子按住傷口,搖頭敷衍身邊關心的人,可心裏卻是堵得厲害。
她不信聶書顏不是故意的!
明明已經花了銀子,請了人在人群中造勢,想要趁機敲打一下聶書顏。
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要她學乖一點!
偏偏來了個不成器的葉青梧,毫無手段不說,如此無腦易怒。
白白浪費了自己的銀子和心血!
她偏頭對著身側的瓶兒道:“催促她們快些散了,不可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瓶兒點頭去辦。
……
聶書顏跟著蘇星禾來到她的閨房。
屋內陳設簡單,幾乎沒有幾樣女兒家裝飾的東西。
隻有堂上這副畫,一汪清泉繪得栩栩如生。
剛一落座,蘇星禾等不及倒了杯茶,一飲而盡才想起禮數一詞。
她笑眯眯地握著杯子,眼露亮光:“你喝不?”
聶書顏搖頭。
她倒是從來沒有打聽過太尉的女兒,不過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倒是惹人喜歡。
聶書顏轉眸,卻發現屏風之後豎著一根紅纓槍。
不由得眯起雙眸,那根紅纓槍像極了前世自己用的。
“好看吧!”蘇星禾突然湊到她耳邊,“這可是仿照白將軍的那根紅纓槍造得!”
話畢,她一臉期待的等著聶書顏回答。
聶書顏身子一怔,看向蘇星禾的目光多了一絲驚訝。
整個端國的人都說她白家造反,可眼前人卻仿造自己的武器。
蘇星禾的父親是當朝太尉,她就不怕受牽連嗎?
“蘇小姐,不知道你要我留下是有何事?”
蘇星禾忽然斂去笑意,壓低了聲音:“方才那招借刀殺人,那個步子你也教教我。”
聞言,聶書顏握緊了拳頭。
半晌,又鬆開。
“蘇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星禾揮手,一臉的不在意:“我對你們丞相府那些事不感興趣,但是我對你很感興趣。隻要你願意收我為徒,我還有拜師禮!”
因為一個探腳,堂堂太尉府的小姐要拜自己為師?
還有拜師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