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料，聶禧雲與卿心互換衣裳，卿心想燒死聶書顏！
卻沒曾想到，聶書顏不在屋子裏。
聰明反被聰明誤。
何氏心頭一跳，下意識看向身後的屋子。
這麼晚了，大小姐怎麼會來？！
若是被她瞧見顏兒同國師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夫人和老爺怕是要殺了她們！
聶卿瑤立刻伸手，瓶兒將帶來的膏藥立刻奉上。
“這是我特意尋來的，可以去腐生肌。”聶卿瑤輕攏袖口，將東西交給何氏，“三妹妹救了卿心，我真該感謝她。”
“大小姐……”
“母親也一直惦記三妹妹的傷，今夜多虧她了。”聶卿瑤掃了眼燭光閃爍的屋子，“是屋子裏有什麼人嗎？國師？”
何氏一顫，瓷瓶落入掌心，冰涼的觸感從掌心蔓延開來。
大小姐如此關心實難拒絕，可國師還沒有出來。
裏麵隻有他二人，又夜深人靜的。
到時候，自己十張嘴也說不清！
“何姨娘你放心，我懂分寸的。”聶卿瑤聲音輕柔，倒是令何氏心安了不少。
確實，過去這麼多年也多虧了大小姐照拂。
何氏頷首，領著聶卿瑤推門而入。
屋內。
聶書顏躺在床上。
她的臉已經被擦拭幹淨，不過，脖間還有被烈火灼燒的痕跡。
人雖然還昏迷著，可臉色紅潤如常人一般。
而她手邊，一隻白狐蜷縮在那。
屋子裏除了這一人一狐，並沒有段京辭的身影。
聶卿瑤進門後，眼神轉了好幾圈。
她遞了個眼神，瓶兒立刻退出去圍著屋子前後翻了個遍。
並沒有任何蹤跡。
何氏看了一圈：“大小姐，這……”
“無礙，是我多心了。”聶卿瑤坐到床邊，探了探聶書顏的額，“好在沒有燒起來。這幾天齋戒的事你們暫時就別管了，好好養身體吧。”
“夫人那裏怎麼辦？”何氏攥著聶卿瑤給的膏藥很不放心。
主母阮氏一直是不能接受自己和女兒的。
但凡有一點問題，她都會無限放大。
況且此次是為相爺祈福，要是沒做好，還不知道會埋下什麼樣的隱患。
聶卿瑤起身，一瘸一拐走出門外：“何姨娘不用想這麼多，今日之事可大可小。”
話畢，她點頭示意何氏放心，便帶著人離開。
何氏目送她許久，直到聶卿瑤的身影徹底被黑夜吞沒。
她這才進屋。
床上的小狐狸也不見了。
何氏原地轉了一圈，角落裏也沒有狐狸的蹤影。
“娘，你在找什麼？”
聶書顏啟唇，聲音喑啞。
何氏立刻過來：“沒什麼，你怎麼樣？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聶書顏從床上掙紮起，靠在床頭。
她伸手活動活動筋骨，好像人更輕盈暢通了。
“沒有，我好了。”聶書顏搖頭，身體上的疼痛幾乎全部消失。
隻有心口還有些發痛，許是挨的那一下太過重了。
“聶卿瑤來了？”
何氏點點頭，將手裏的膏藥遞過去：“大小姐特地來送藥的，方才娘都快嚇死了，生怕她撞見國師在屋子裏。”
“段京辭在屋裏？”聶書顏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