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書顏:“……”
她微微蹙眉,以前知道段京辭會耍無賴,可也不曾這般!
他不去和太子打招呼,揪著自己做什麼?
一旁的謝寅神色溫柔,好似並不意外:“原來是國師。”
聞聲,段京辭似是才發現對方。
瞬間冷了下來,毫無遮掩。
“太子殿下倒是一碗水端得平,陪得了陛下又穩得住美人。”
謝寅見怪不怪,隻是笑笑:“應該的。”
“哦?”
段京辭冷笑,轉臉掃過他身側端正身子的聶卿瑤。
聶卿心傻兮兮地站在原地,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段京辭的臉。
紅霞飛在臉頰上。
“國師大人能在這裏見麵,咱們還真是有緣……”
往日裏,她同小姐妹們談論最多的就是國師了。
他不僅得陛下器重,也不同於王孫貴族的公子世俗。
論皮囊,太子這般風光霽月的人也不及段京辭一半。
比較遺憾的是,國師雙眼不好,是個瞎子。
阮氏:“……”
這個小丫頭,到底在做什麼!
聞言,段京辭蹙眉:“若這是有緣,貧道與貴府那匹一瀉千裏的馬也十分有緣。”
聶卿心:“……”
聶卿心的臉漲得通紅,又從紅轉黑。
如此丟臉的一幕竟然被國師知道了!!!
她又急又氣,想解釋又不知道說點什麼。
捂著臉哭著往山上跑。
“國師大人!”阮氏捏著袖口,麵帶怒意,“你怎能當眾用馬的事羞辱一個女兒家?!”
段京辭若有所思:“剛剛的不是馬?”
“你!”阮氏臉一黑,甩袖就帶人去追小女兒。
謝寅頷首,帶著聶卿瑤也不做停留。
聶書顏站在台階上,抿唇想笑。
損人這一點上,段京辭還真是沒變。
聶書顏剛開口,陡然,段京辭突然傾身。
他挺直的鼻尖幾乎快要抵在她的臉上,瓷白的肌膚無瑕。
隻是,如此完美皮囊下,白綾後的不爽都要溢出來了!
聶書顏一驚,下意識就要後退。
“若想體驗滾台階可以用幾種姿勢,你大可以退。”段京辭啟唇,“真想挖了你的眼睛看看,這次又是哪出了問題。”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眉眼上,帶著淡淡鬆香,那種溫暖,安心。
這句話一下將聶書顏拉回了從前在戰場的時候。
那時候的段京辭也是如此,作為國師他親臨戰場,排兵布陣。
他們終日相伴,她每天都被氣得吐血。
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打勝仗和接到謝寅的信箋時。
她印象尤為深刻。
段京辭就如今日這般,語氣淺淺,說想挖自己的雙眼。
如今想來,從前的自己確實該挖,錯把魚目當珍珠。
但絕不是今生的自己!
聶書顏僵直的身子立刻放鬆。
她下巴微抬直視他,忍不住如從前那般回嘴:“天下武器的排行榜上,國師大人的嘴就該排第二。”
話一出口,聶書顏也愣住了。
她怎麼就沒控製住自己性子,以後一定不能露餡!
聶書顏立刻反應過來,對著段京辭那條白綾也變得不自在。
她立刻繞開段京辭,提裙迅速上了台階。
段京辭抬手輕撫眼前的白綾,正對著她的背影沉聲許久。
“小白眼狼。”他唇邊輕彎,原本陰沉的氣息一掃而空。
聶書顏捏著裙擺,餘光一掃身後。
台階處已無段京辭的身影。
“顏兒,你莫要和他走得太近。”何氏叮囑一句,偷偷看了眼領先在前的阮氏,“老爺明令禁止,所有人不得與國師有來往,懂嗎?”